裴晰一瞬間往後退了半步。
“不...不用了。”她含著酸梅說道。
吐在別人手上，這也太不禮貌了。
連裴致都沒用手接過她吐出來的東西。
“真的不用了。”裴晰擺了擺手，低頭翻了翻包，找出紙巾，把烏梅吐在了紙巾上。
然後她看到江承的手指蜷了蜷，又把手落回身側。
莫名地，裴晰覺得他的動作帶著幾分遲疑，好像有點失落。
她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大概是想象力太豐富了。
她趕緊把手上的烏梅用紙包起來，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走吧。”裴晰看著江承道。
夕陽逐漸落到地平線，給整條街都鋪滿了橘紅的霞光，兩人慢悠悠地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這條街的盡頭。
裴晰抱著懷裡的小熊，手指不自覺地抓著小熊的身上的絨毛，力度越來越重。
其實她今天還有一件事想跟江承說。
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眼看馬上就要走出夜市，兩人馬上就要分開，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裴晰鼓足勇氣看著江承開口：“那個...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江承一怔，“什麼事？”
裴晰低頭，從包裡掏出一張畫紙。
她遞給江承，“送你的。”
江承接過，目光倏地一凝。
他認出這畫的是他。
他見過裴晰免費送給那些顧客的簡筆畫，這張畫和那些很不一樣。
每一道筆觸都很細膩，連他額前的髮絲擺動的弧度都絲毫不差。
江承捏著畫紙的手下意識用力。
從小到大，從沒有人給他拍過照片，給他記錄他活著的任何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