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看到石進的神情,忍不住有些心軟。
將女人臉上的猶豫收入眼底,石進繼續道:
“你懷孩子本就辛苦,頭三個月正是艱難的時候,我又不是畜生,哪裡會在這種關頭強要了你的身子?等上一段時間也無妨。”
有了石進的保證,林氏安安穩穩地在主臥中養胎,白日裡男人悉心照顧,夜裡也遵守承諾,只將愛妻摟在懷裡時,沒有做半點兒過分的事情。
高門大戶里根本沒有秘密可言,當家夫人懷了身孕,沒過一天,府上大大小小的奴才就全都聽說了這件事。
在別的府邸中,主母若是懷了身子,肯定得找兩個模樣漂亮的丫鬟開了臉,給夫君當通房丫鬟,否則便是不賢,是善妒。
府裡頭年輕生嫩的丫鬟不少,其中也有些動了歪心思的,想要用自己年輕生嫩的皮囊,飛上枝頭當鳳凰,只可惜新夫人半點兒自覺都沒有,明明懷了孕,還非要霸佔著侯爺,當真將那些丫鬟氣的牙根兒癢癢,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法子。
有一日石進在書房裡看邊城傳來的密信,有一個丫鬟將書房的門推了開,手裡頭端著托盤,先是衝著石進福了福身,才嬌嬌柔柔的開了口:
“侯爺,夫人讓奴婢給您送湯來。”
石進嗯了一聲,將密信放在桌上,直接將湯水給喝了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石進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一股熱流順著下腹緩緩蔓延,流經四肢百骸,讓他的氣息都有些不穩了。
送湯過來的丫鬟嬌美小臉兒上露出了一絲急切,兩手死死攥著衣角,懷裡頭好像揣了只兔子似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她看著男人面色漲的通紅,心裡頭又是驚懼又是歡喜。
她一雙大眼兒中蒙上了層水霧,痴痴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侯爺,奴婢對您一片真心,既然夫人懷有身孕,您不如要了奴婢,可好?”
石進也不是個傻子,在察覺出體內升起的異樣之感時,就已經知道有些不對了,他猛地抬頭,一雙鷹眸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丫鬟,滿面怒意根本遮掩不住,額角也迸出了青筋,看起來十分猙獰。
說著,丫鬟伸手寬衣解帶,露出了雪白柔膩的膀子,張開手臂想要環住男人的窄腰,哪想到一陣劇痛傳來,她竟然被忠勇侯一腳給踹了出去。
石進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府裡頭竟然有這麼不知廉恥的丫鬟,打著林氏的名義接近他,還在湯裡下了藥,要是真讓她得逞,夫人又會怎麼想?
死死瞪著眼前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石進噁心極了,胃裡頭翻江倒海,差不點吐出來。
石進本就是習武之人,一身精血極為旺盛,現在又喝了用鹿鞭熬製的湯水,其中加了能讓人動情的藥物,更是氣血翻湧,力氣比往日大了一倍,只這麼踹了一腳,就好像要將那小丫鬟的五臟六腑都給踢得攪在一起。
女人好似斷了線的風箏,軟軟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鮮血不住的往外湧,小臉兒蒼白如紙,眼淚鼻涕糊了滿臉,眼中盡是驚恐之色。
書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石進一抬頭,就看到站在門口面色陰沉的林氏。
男人心裡湧起無盡的慌亂,他生怕夫人誤會,趕忙開口解釋:
“是這個丫鬟厚顏無恥,我沒有、”
話還沒說完,林氏一手扶著腰,加快腳步走到男人面前,聲音低啞道:
“你哪有那個膽子?”
說著,林氏將目光投注在小丫鬟身上,秀眉皺了皺,讓院子裡的婆子將人拖了出去。
等到書房只剩下夫妻二人之後,林氏剛想坐下,就被結實有力的鐵臂環住腰,一把按倒在了軟榻之上。
“好媳婦,快幫幫我,那丫鬟給我下了藥……”
聽到這話,林氏的臉色登時難看起來,不過她不想讓石進碰別的女人,只能用別的法子給男人疏解一番。
十月懷胎是對女人最大的考驗,好在林氏慢慢熬了過來,平安給石進生了個大胖小子。
林氏發動時,石進一直守在產房外,聽到裡頭傳來的痛呼聲,他好像也遭受了極大的折磨一般。明明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將軍,此刻竟然紅了眼。
等到小石頭平安出世時,男人看都不看兒子一眼,反而一屁股坐在床邊,死死握著林氏的手,鬍子拉碴的臉上透著濃濃地心疼之色。
平安產下一子,林氏再也不必擔心石進絕後,心裡懸著的大石放了下來,與石進感情更為濃厚。
夫妻兩個攜手幾十年,石進遵守了自己的諾言,終生只守著林氏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