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頷首:“一會兒就去大政殿了,讓他們送些點心來,告訴哲哲我沒事,一切安好。”
大玉兒福身領命,轉身時,皇太極又叫住了她:“怎麼打了雅圖,她那麼乖巧。”
“不聽話才打的。”大玉兒很平靜,她早就料到,皇太極必定會問,“這件事,大汗去問姐姐吧,姐姐會向你解釋,不僅雅圖有錯,姐姐也有錯。”
“我知道了。”皇太極道,目光深深地看著她,“玉兒,是我對不起你。”
大玉兒含笑:“我當然知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可我在乎你,為了你,怎麼都成。”
尼滿悄悄退下,在門外嘆了口氣,他是看著玉福晉,從剛來那會兒的小丫頭,變成現在的模樣,便是這樣好的女子,才真正配得上大汗。
此時玉兒出來了,見他便說:“大汗若不知疲倦,你勸了不聽還罵你,你就往清寧宮去告狀,還有我們呢。”
尼滿笑道:“多謝玉福晉,有玉福晉撐腰,奴才不怕。”
大玉兒離了鳳凰樓,走向清寧宮,皇太極站在視窗看著她,她端莊的背影,風衣上昔日活潑的鮮紅,也變成了莊重大氣。
他有幾分陌生,又有幾分欣慰,人都會成長,他不能攔著玉兒,可因為他,讓玉兒的成長那麼痛苦。
看見玉兒進了清寧宮的門,皇太極轉身喊來尼滿,更衣出門,往大政殿去。
皇宮外,沾沾自喜的豪格回到家中,與手下謀士們說了多爾袞的告罪,眾人面面相覷,怯然提醒豪格這裡頭的文章,他瞪著他們,冷聲問:“外頭的人,都會這麼想?”
一人道:“大阿哥,只要有人認定,是咱們的人去刺探多爾袞,那就必定會想,多爾袞放您一馬。說白了這件事,怎麼處置,到最後都是多爾袞放您一馬,外人知道與否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能不能在多爾袞面前硬氣。”
豪格大怒,將臉漲得發紫,怒罵道:“都是布木布泰那個臭娘們兒,都是她壞了老子的好事。”
手下的人又提醒:“大汗現下一定十分生氣,您千萬要謹慎,再者便是……”
豪格急躁:“便是什麼?”
“大阿哥,還是之前說過的,咱們在後宮,連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他的人倒是想得深遠,“如今都在說,大汗要稱帝,且大汗已過不惑之年,體力精力大不如前,遠途征戰日夜不歇,怕是承受不起,大汗一定會選擇退居後線,運籌帷幄。往後的日子,大汗恐怕都會留在盛京,後宮的女人吹什麼風說什麼話,咱們可就猜也猜不透了。”
“你這不是廢話,若我的額娘還在後宮,用得著這麼難嗎?”豪格坐下,氣道,“我阿媽他,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扎魯特氏一命嗚呼,竇土門福晉太懦弱,那些庶福晉都不成氣候。”手下的人上前道,“大阿哥,還有一個人沒來,到時候誰去接囊囊福晉,誰就佔得先機。”
豪格眯著眼睛:“你的意思是,讓我請旨,去接那個女人?”
這會兒功夫,多爾袞已經回到家中,走進內院,卻見齊齊格在教訓奴才,一男一女兩個人跪在雪地裡,瞧著像是有什麼不正經的事。
齊齊格威嚴無比,那氣勢連多爾袞看了都不自覺挺起腰背,見齊齊格不理會他,便繞開道徑直回房。
很快,外頭傳來哭聲喊聲和鞭打聲,多爾袞皺眉頭,有婢女來伺候更衣,他問:“什麼事?”
姑娘年紀小,紅著臉說:“貝勒爺,他們在後院做不要臉的事,被管家拿下了。”
外頭喧鬧了一陣,齊齊格總算進來了,氣得臉色發青,多爾袞反給她送一杯茶,勸道:“多大的事,至於嗎?”
齊齊格灌下一碗茶,把茶碗拍在茶几上,恨道:“我就見不得女孩子家不自愛,若是真鴛鴦,我賞他們銀子給他們成親,那丫頭也不睜開眼看看,跟了個什麼狼心狗肺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