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林丹汗的遺孀,像物件似的被分來分割槽,自己也曾是吳克善手中的籌碼,她們這些女人,誰又比誰強一些。
齊齊格笑話玉兒:“這些日子,大汗必定在她的屋子裡的,你可別亂吃醋,再不能打人了啊。”
大玉兒白她一眼,抓了一塊風乾的牛肉,往齊齊格嘴裡塞。
晌午時,哲哲讓阿黛傳話,要大玉兒去十王亭看一眼,今天出門早,早膳用得很早,怕是皇太極忙起來,又不惦記吃飯。
這樣的事,大玉兒做了十年,雖然因為長年征戰,真正湊起來的日子不足三成,可在她心裡,與皇太極在一起的年月,是一天都不能少算的。
尼滿如往常一樣,迎出門笑道:“玉福晉放心,大汗用過午膳了,吃得很好,小臂粗的餅子卷牛肉吃了兩卷。”
大玉兒知道尼滿不會騙她,很是滿意:“要他慢些吃,別噎著,也別吃撐了。”
她轉身走開幾步,又退回來,再三猶豫後說:“這幾句話,你不必告訴大汗,就是娜木鐘的事。林丹巴圖爾雖是得病暴斃,那也多半是被我們逼死的,娜木鐘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你們多謹慎些,小心些,別叫她傷了大汗的身體。”
尼滿連聲道:“奴才明白,奴才會小心的。”
大玉兒又想了想,道:“前幾日,我和大福晉商量了新的規矩,大福晉沒同意,可我還是想去求一求,你這邊等一等,等我的話。”
尼滿不解,但是玉福晉讓他等,他自然願意等。
但是回到大政殿,幾位大臣散了後,皇太極便問他:“玉兒來過了?”
尼滿應道:“還是一樣,玉福晉來問您是否用膳了。”
皇太極一笑:“在她們眼裡,莫不是怕我凍死就是怕我餓死,成天的瞎操心。”
尼滿見大汗滿眼笑意,那是有人疼有人愛,才會有的福氣,他怎麼會真的嫌棄,歡喜還來不及。不過尼滿想了想,還是把大玉兒方才的一番話稟告給了皇太極。
皇太極眯眼看著他:“什麼新規矩?”
尼滿也是搖頭:“奴才沒聽誰提起過,想來只有大福晉知道。”
皇太極微微皺眉,打發他:“去問問。”
這一邊,賓客都散了,今日宮裡不擺宴,三日後才有宴會,且今日起得早,哲哲頗感疲憊,用了午膳想要歇一歇,玉兒卻跑回來了。
此刻,大玉兒正跪在哲哲的臥榻下,嚴肅地說:“明朝的嘉靖皇帝就險些被宮女勒死,到如今他們宮裡都是這樣的規矩。是屈辱了一些,可娜木鐘那樣的人,誰知道她對大汗有沒有仇恨,姑姑,我們不得不防。”
哲哲道:“那麼從此往後,你和你姐姐,都要這樣侍寢嗎?你姐姐那樣膽小,還不嚇死她?”
原來大玉兒始終擔心娜木鐘對皇太極有恨,若是剛烈之人,萬一要和皇太極同歸於盡怎麼辦?
她在翻閱明史時,看到嘉靖皇帝險些被宮女勒死的事,雖然是朱厚熜暴虐在先,死不足惜,可事情還是值得警醒,娜木鐘那般帶著仇恨而來的女人,怎麼能毫無防備地讓她留在皇太極的身邊。
哲哲輕嘆:“一樣從那裡來的女人,你怎麼不防竇土門福晉,我知道,你只是忌憚娜木鐘。”
大玉兒毫不遮掩:“就是,我怕她傷了大汗。”
“這件事,要不要和大汗商量再做決定?”哲哲謹慎地說,“大汗未必樂意這個樣子,把女人脫光了包在被子裡送到他身邊,還有什麼意思?更何況,你和海蘭珠,都是他心尖上的人,他捨得嗎?”
大玉兒很堅決:“那也好過,他被人傷了身體,我光是想一想,夜裡就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