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蝶的事,沒給他們帶來半點影響。他們三人在街上玩得十分開心。人們總是善於遺忘,曾經的災難,戰亂,似乎沒留下半點影子。
待上人來人往,各種生意熱火朝天。
七景買了許多東西,有用沒用的,只要覺得開心,便買了。
大多數東西,她玩一玩,或送路邊的小孩,或丟進空間。後來也會留一些,讓樂辰和樂宏拿著。看著貴公子變身成為搬運工,那詭異的興奮感,讓她得意了好一會兒。
“以前我一直想著,等到將來有錢了,什麼都要買兩件,自己個用一件,再丟一件……”七景感嘆著。
想到以前七景過的日子,樂辰心疼的不行:“那咱們一會兒什麼都買兩件。”
七景到是笑了:“那怎麼成,咱們的錢,也不是刮來的。”長長嘆了口氣:“就是那麼個念想。沒錢的時候,就想著有錢該多好。真有錢了,反而沒了那種感覺。”
不管是樂辰還是樂宏都十分能瞭解她,因為曾經,他們都擁有的太少,期望的太多。
“四嫂,我累了,我們去那邊的茶樓休息一下吧。正好對著落鳳台,可以看好戲呢!”
樂辰也點頭:“去吧,確實有場好戲。”
七景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便跟著他們上了茶樓。茶樓的生意非常火爆,一個空位都沒有,但樓上,他們早已定好的包廂。
一坐下來,那視窗正面對著落鳳台,視野是最好的一間。送上一壺好茶,四疊點心。落鳳台上表演過了兩人了,突然樂宏道:“好戲開始了。”
樂辰也道:“小七,看好戲了。”
看到那個登上臺上的人。她又問了:“那是誰?”
她這會明白了,樂辰這是專門帶她來這裡,看人表演的。而這一個,大概就是目標了。那是一個女子,穿著一身紅衣。音樂一起,便翩翩起舞,跳著略顯誘惑的舞蹈。
她的臉上畫著濃妝,她根本看不出對方是誰。
“咦,四嫂不認識她了?”
七景斜了他一眼:“若是不相干的人我都要記著,那得記多少廢渣?聽你這話,我該認識她?”
“四嫂說得對。”樂宏連忙討好的笑道。“確實不相干。”
“那她到底是誰?”不相干,他們變著法子拉她過來看?
“餘青顏。”還是樂辰給她解了惑:“當初,她欠了你一場表演。”他這是解釋,也是告訴她,他會記得,只是因為,對方欠她的。她可以不記得,但他還是會幫她討回來的。
更多的,卻是樂宏給她解釋:“四嫂你真不記得了?當初她可沒少找你麻煩。不過後來,她自己作死,進了二皇兄的後院。她到也能耐,把二皇兄給哄住了。二皇兄被三皇兄趕走的時候,一共帶走了三個女人,她就是其中一個。之前我們打到二皇兄那裡時,順便就把他們全都帶回來了……”
這個七景是知道的,樂宏和樂固收復原來的江山時,把樂家的血脈,全都俘虜帶回來了。他的妻妾子女帶回來,如今全都送到樂家宗族所待的地方去了。
不過,餘青顏……好久遠的名字,她甚至想不起對方的模樣了。
也虧得他們還記得。
“所以,你們專門逼她到這裡來表演?”
“不是我們。”樂宏立刻為自己澄清:“四嫂你不知道,落鳳台這裡的規矩改了。很多富家小姐和公子都願意上去表演。看到那邊那些人沒有,那邊的。都是一群自以為清高的文人。整天給這個評,那個評的。把一些才藝不錯的人名,傳得滿城皆知,就為搏得一個才名。”
七景無語:“那些閨閣女子也上臺?”
“上啊,為什麼不上?前幾天還聽說,他們弄了幾個榜,什麼琴榜,棋榜,書榜,畫榜,舞榜,歌榜……但凡能想到的都有。還有人出資,只要上榜的,就可以拿到銀子呢……這位,就是為了那銀子上去的。”
這位自然就是餘青顏了。
“銀子很多?”
“聽說榜首,可以拿到白銀千兩。便是榜尾,也能拿到白銀百兩。”
七景感概,這是誰想出來的,還真是夠超前的。
落鳳台上,餘青顏一舞終了。周圍的人無不鼓掌歡乎,叫好不絕。
餘青顏臉上的濃妝讓人看不出她的臉色到底如何,可眼底深處藏著的委屈和尷尬,並不是誰都看不到的。
樂辰突的指了指隔壁,對著七景道:“樂奕帶著另一個妾在隔壁。”
七景半天才反應過來,樂奕就是原來的二皇子。然後才終於明白,餘青顏為什麼委屈,為什麼尷尬。
尷尬是因為此時的處境,委屈大概是給樂奕看的。
精神力掃了一下,果然看到樂奕,此時望著臺上,一臉的憐惜。而另一個妾,顏色極好,可此時,卻是一臉的嫉恨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