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快，再來。”樂緣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痛快一笑，再次揮拳而上。李十九仰天長嘯一聲，劍比之前更快幾分。
兩人時進時退，時開時合。快如閃電，形不可查……旁人看去，就只剩下一團影子，分不清誰是誰。
只瀚海看得十分開心，點心吃完了，立刻又從儲物袋裡往外拿。至於茶水，身邊的小二隨時給倒上，不需要她費心。
“唔，樂緣，你的爪子是不是太久沒磨了，鈍了啊！！”她皺皺鼻子，很不客氣的吐糟。
樂緣打架的空檔，給瀚海個白眼。進攻的速度又快幾分……至於力，他卻還保持原樣。李十九身上的氣息難得的純淨，雖然是純粹的劍氣，是殺氣。這樣純淨的人，他不想毀了他的劍。
他看得出來，對方對他的劍，很重視。那劍上，也已經染上的殺氣，跟他身上的殺氣，一模一樣。
可想而知，這柄劍跟著他的時間不短了。
狹窄的街道，兩人照樣打得酣暢淋漓，而且，丙人招招殺氣騰騰，式式都直接而致命，有奔雷之勢，有狂風之猛，有山洪之汛……然爾，這街道還是街道，連塊磚都沒破。便是那街邊上的一張不知誰掉落的書，依舊還是掉落時的模樣，沒有破損，連翻頁都沒有。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慢慢的黑了下來。
所有人的這一整天，就這麼耗在這裡了。可沒有人離開，沒有人抱怨，他們全都瞪大眼睛，一直看著，看著。
樂緣看了一眼瀚海，動作猛的加快。身形一閃，已到了李十九的身側，手呈爪，抓！
“呼！”
“啊！”
有人尖叫，只因為，那兩人，已經停了下來。
只見，樂緣的兩隻手，一手呈爪，抓著李十九的脖子，另一隻手，捏著李十九的劍。而那劍，劍鋒壓在樂緣的頸側，已然碰到了他的肌膚。
“這算是誰贏啊？”眾人終於緩過神來，卻再一次興奮起來：“天啊，天啊……”也不知這人到底想說什麼。
“我輸了。”李十九微微垂瞼，手腕微帶。樂緣順勢鬆手，讓他將劍收回。
旁人看他們，似乎是兩敗具傷。可他們自己知道，樂緣捏著劍鋒的手，猶有千鈞，他這一劍，已經無法再進一步。而他不知道的是，樂緣的身體，根本不是他的劍能傷的。就算是這一劍讓他刺下去，也是連他的皮都刺不破。
“啊，為什麼是李十九爺認輸啊？兩人明明就是不分勝負啊！”
“不愧是樂小老闆啊，我就說樂小老闆不是一般人啊……”
“李十九爺大度，人家年長，有風度。這是照顧樂小老闆呢……”
“樂小老闆才多大點啊？別說根本沒輸，就是輸了，能跟李十九爺打這麼久，也已經證明他的強大了。同齡人中，他必定是第一人……”
人們很熱情的議論著，樂緣只當沒聽到。“承讓。”他坦然接受。
李十九難得的勾了勾吲角，“本就是輸了。”對方顯然還留有餘力，而且是很大的餘力。至少，他已汗流浹背，而對方，臉不紅，氣不喘，更不見汗。他輸了，還輸得很慘。難怪對方那般行事，李家，根本不被對方看在眼裡。“過兩日，我會上門拜訪。”
“好。”
瀚海輕飄飄的落到樂緣身側，之前她出現，並沒有太多人注意到。此時她站在光團中心的兩人身邊，她立刻也被照亮了。眾人再一次被美懵了，“回家了，餓了。”
“好。”樂緣揉揉她的頭，對著李十九抱拳：“告辭。”
拉著瀚海往回走，瀚海懶懶的，非得他拖著才願意借力走。樂緣拖得開心，邊走還邊問：“身上的點心吃完了？”
“恩。”
“回頭讓他們每天多準備些。唔，過兩天，等娘回來，咱們讓她找爹幫忙。弄個能保險的袋子，以後可以多帶些吃的，不怕壞。”
可惜，他們都知道，爹才不會弄這種隨身攜帶的東西給除了娘以外的人。就算是他們也不可能。
兩人很快就從眾人的視線裡消失，直到此時，眾人才回過劉來。街上再一次恢復喧鬧。
李小姐小心的湊到李十九身邊：“十九叔。您沒事吧？”
“藥店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李家，至此沒有李碧海這個人。”他看了一眼李如煙，腳下輕動，人已沖天而起，落到一直等在上方的飛馬背上。轉眼已飛馳而去……
李如煙抿著唇，看著樂緣離去的方向，目光閃爍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