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家小子,你今天是打定注意,要跟我做對了,是也不是?”荷夫人心中發寒,氣卻不虛。她自己知道,她必要至那小子於死子,要奪了那盾牌。帶著殺意而舉的劍,使出來的,便是七八分的力。可便是如此,卻被個小輩,雲淡風輕的打了回來。這讓她,如何不驚?
但她無論如何,不會弱了自己的氣勢。
“荷夫人不會忘記了,自己是為什麼而來的吧?”樂緣輕笑一下:“那荷夫人,還真是健忘了。”話音一轉,又道:“不過,我不管荷夫人是健忘,還是有別的打算,只一條。荷夫人自己也是開店做生意的,荷情閣規矩極大,不管誰到那,都要守規矩的。前兩天,在下也去見識了一回。可是全都按著荷夫人的規矩來了……那麼今日,這是我樂家的藥店。不管什麼人,也請按著我樂家的規矩來。”
荷夫人臉色青白,強不過人家。對方根本是半分面子不給,連給雙方一個下來的臺階,都不願意搭。裡子面子,竟全都丟個乾淨。幾十年的老臉,被生生的扒下來。荷夫人只覺得心頭怒起,一股子邪火,直衝腦門:“好一個按規矩來,樂家的小兒,你且等著,本夫人會教教你,什麼叫規矩。”
轉頭,又陰冷的看了一眼那青年,轉身甩袖,飛身離去。
曲終人散,主角散場了,看戲的自然也散場。
樂緣轉身回屋,剛走兩步,就被人一把抱住腿:“公子爺,您收留小的吧!小的力氣大,能幹活,吃的少……您收了小的絕對不虧本啊!”
樂緣低頭,看著這個形似狼狽,態度詭異的青年。能抱住他的腿,實力不俗。至少,比他之前表現出來的,要強的多了。
“叫什麼?”
樂緣好奇了,本來以為,這人是跟荷夫人不對付,現在看來,大概還是奔著他們來的。也對,爹都說了,不知多少人盯著,沒出現,只是因為不知深淺。如今,又有人動手了。
“小的魚鱗。”
“這名字有點意思。”樂緣笑了起來,踢了他一腳:“先進來吧。”
“謝公子爺。”
樂緣在前面走了,進店之前,讓瀚海先去看看娘。娘若是沒入定,就給娘說一聲。主要還是不想,瀚海跟這個魚鱗碰上。
沒領著人進後院,只在藥店後面,接待客人的會客廳裡。
樂緣大馬金刀坐下,“說說,為什麼針對那個荷夫人?”
“那個女人忒不要臉,忒惡毒,搶了我家的東西,害死我姑姑……我跟她有大仇呢。我之前想去荷情閣殺她報仇來著,可我進不去,好不容易等她出來了,我就跟了上來……”
樂緣拋了拋手裡的東西:“那你怎麼知道,我要這個?”寒冰石,雖然不是紅色,而是藍色,但這是目前為止,唯一的一條線索了。
“我知道,獨孤平那小子,現在正在找這東西的訊息。還有另外三件,可惜了,我沒見過……這東西我在海里摸不上來的,當時,有個大烏賊盯著,我差點就讓它給吃了……”
樂緣耐心的聽他講著,海底大戰烏賊王,所何險地求生,絕地反擊……待他講得差不多了,又問了別的:“你那盾,又是什麼?”
“盾?那荷花池子,本是我們魚家的。本來劍跟盾是一起的,盾由魚家男子繼承,劍是女子繼承。結果,我姑姑被那個賤女人給騙了,劍被她偷了去,還殺了我姑姑……盾剛好克劍。”
“荷花池是你們魚家的?”樂緣看了一眼他那盾:“只憑著那盾,只怕沒有用啊!”
“沒關係。那個女人,早晚都要死的。等她死了,劍會回來,荷花池別人也進不了。就是現在,那個女人雖然偷了劍,可也進不去。”
樂緣呵了一聲:“你要我收留你,保護你。那麼,你能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魚鱗傻眼了:“咦?我都拿那東西給你了,你怎麼能不收留我呢?而且,我還能幹活……”
樂緣依舊笑呵呵的,這人一會兒聰明一會犯傻,讓人看不明白。可不管明不明白,樂緣只保持一點。不信他的,一切,以利益說話。
不得不說,才做不久的生意人,以利益為重這一點,已經被他深深的記下了。
“你能幹什麼?”樂緣十分隨意的往後一靠:“我這地方不大,侍候的人也夠了。多收你一個,本是不多。但你身上揹著荷情閣的仇,你又將盾牌拿給她看,她不傻你,決不會罷休。我收留了你,就等於替你接了荷情閣的仇。不說你能幹什麼了,我們這裡也沒什麼事要你幹,等於白養著你。你說,我多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