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緣那邊跟店家借了紙筆,筆蘸飽了墨,他卻糾結起來了:“娘,這裡的字,我不會寫啊。”
七景直接點了那個狀元,“你報,他來寫。”
白靖看樂緣的眼神也詭異了:“師兄,你不會寫這裡的字?”
樂緣白了他一眼:“我只是不會這裡的字。”然後才開始報上各種需要的東西:“各種農具最少十套,紡織冶鐵,各種工藝工具十套,各式種籽,越多越好……”
七景聽著,不由抿唇。
樂緣報了一堆,“先這些吧,其他的以後再說。”
七景依舊沒什麼可說的,只是將銀子給了那三人,一切都交由他們三人去處理。東西買好了,送到同一個地方,明天再一起運走就是。
晚上歇在白靖安排的地方,七景洗去臉上的偽裝,瀚海早早的睡了。變成了人,到底染上了人類的習慣。到是樂緣,跟白靖和周世承玩在一處,這兩個,被他虐身又虐心了一回。白靖徹底服了,周世承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樂緣那般瞧不上他了。
七景直到他玩痛快了,洗浴過後,才將人叫過來:“你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樂緣立刻開始給她講述起來。他的口才比瀚海要可強上許多,說起來,更有調理:“當初,我們被娘送進那裡,沒多會兒就昏了過去。後來,爹進來了,還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跟我們說,就一起昏了過去。”
“可很快,我們就發現,空間裡有什麼東西,變得怪怪的。只是那時候,我們昏著,雖有一些感覺,卻也無法細看。到是爹清醒了一下,不知他做了什麼,結果等我們有了意識時,整個空間就大變了樣。而我們也脫離了身體,只是以魂魄的形式存在。爹也是……”
“爹說,孃的空間跟羅盤融合了。只是,羅盤的力量很強,想要吞噬娘。爹跟娘精神力共生,娘又正在穿越空間,爹便先擋在前面,與羅盤的力量爭鬥。就在爹快壓制不住羅盤時,娘穿越空間時,獲得的一些力量,也衝了進來。那股力量竟也想要吞噬這一方空間……爹跟羅盤的力量,一起抵禦外敵。幾股能力一直衝突不斷,不是這裡毀一塊,就是那裡毀一塊。幸好,娘恢復了,又修煉的力量幫助爹。讓爹的力量變強,得以脫身。後來,爹就帶著我們,四處救火。後來實在沒辦法,爹想了個法子,才勉強控制它們。”
“這個法子就是,創立新的規則。讓規則,來約束這幾股能力。可爹說,創立新的規則是件十分艱難的事情,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說到這裡,他突的頓了一下。
七景立刻發覺:“有什麼問題?”
“這件事,爹不讓我們告訴娘。可我認為,還是跟娘說的好。”
七景心中一突。“說。”
“空間因為太過混亂,所以,時間跟娘這裡並不相同。娘這裡才過了幾個月,可空間裡……其實已經過了幾十年了。”
七景心口一滯,心猛的一痛。幾十年?她離開他才幾個月,便已相思入骨,他這幾十年,卻是怎麼過的?
“娘別擔心,我看得出來,爹很想娘。可也因為想娘,所以爹一直很努力。每天都有進步,離成功更進一步,爹都很高興。而且,爹可以看到娘這裡發生的一切。爹說了,雖然不能一直相陪,但他也從未離開過。能時時看著娘,知道娘好好的,他就會很高興,會一起努力,回到孃的身邊。”
七景只覺得眼睛發澀,半晌才啞著聲音:“繼續說。”
“建立規則很難,爹試了很多辦法都不行。後來,爹在娘準備的那些書裡找到一本書。什麼天地初開,盤古開天劈地,女媧捏土創人之類的……爹就想著,按著這個規律一步步的來。”
“爹抓了只巨大的海龜,將它困與海上,當作陸地,用陣法,凝聚五行之力,生出金土水火土。爹說,這就好比開天劈地了,濁氣上升為天,下降為地。如今已有了天地,規則果然出現。
但爹說,依舊不夠。而爹更發現,因為我跟瀚海的存在,使得新生的規則一直動盪,無法穩定。如果長此下去,要麼規則潰散,要麼我跟瀚海被抹殺。所以爹才將我們送出來……”
待樂緣將事情前前後後說完,七景只覺得心如刀割。本就相思刻骨,在這一刻,竟是如火灼魂,痛不欲生。
“他竟已孤獨幾十年了!”
樂緣輕嘆一聲:“娘不用擔心,爹現在還很好。而且,只要我們快些將爹需要的東西送去,爹就能更快的出來……而且爹還說了,他從娘這裡得到的精神力和空間之力,能讓新生的規則更加的平穩強大。爹猜想,大概是因為那空間本就是屬於娘,所以,娘對那裡,有著更大的控制力。”
七景雖然腦子依舊一團混亂,卻依舊快速運轉:“也就是說,我靜心修練,對他還是有極大的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