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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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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前一晚睡的太久的原因,唐果當天晚上又失眠了,失眠的結果就是星期天再度睡到了下午,惡性迴圈一般,在星期天的晚上依舊失眠。等週一鬧鈴響起來,唐果痛苦的從床上爬起來時,因為幾乎徹夜未眠的她,臉色難看,眼睛下方還有大大的黑眼圈,看上去實在不太美觀。

居洛城說了七點半會到,五分鐘之內唐果沒下樓就走人,唐果這兩天已經下定了決心,這世界上她已經什麼都不剩什麼都不在乎了,只要能救出唐父,讓她做什麼都可以,不過是領個結婚證結個假婚又算的了什麼!

不過由於她平時都是七點起床,而昨天晚上暈暈乎乎的也忘了改時間,匆匆忙忙的洗漱完畢,收拾好包換好衣服竟然已經七點二十八分了。唐果雖然腳踝已經不怎麼腫了,但如果走的太快還是會隱隱作痛,更何況今天還要上班她要穿高跟鞋。

唐果原本還在考慮要不要找點東西遮一下自己難看的臉色和黑眼圈,但是時間緊迫,而她也沒有任何化妝品,只能作罷,拿著包,儘量加快腳步下樓。等她一鼓作氣走到樓下,頓時感覺腳踝的疼痛明顯了幾分。

唐果看見停在前方的跑車,看了眼手機,時間正好從七點三十四跳到了七點三十五!唐果松了口氣,居洛城應該看見自己了吧,結果剛這麼想,她就聽到了發動車子的聲音,慌忙幾步跑了過去一邊開車門上車,一邊表情有些扭曲的忍著腳踝傳來的疼痛。

居洛城看著唐果上車,握著方向盤的手鬆了松,看著她關上車門繫上安全帶,再度低頭瞥了眼唐果腳上的高跟鞋,這女人之前明明穿著帆布鞋的,為什麼現在腳扭了反而高跟鞋踩著呢?“想清楚了?”

唐果愣了一下點了點頭,一臉的堅定,“拜託你,一定幫我查清當年的事情,我父親一定是被冤枉的,我母親的生命已經無法挽回,我只希望我能讓我父親少受點苦。”

居洛城伸手拿過旁邊的資料夾丟了過去,打量了一下唐果的臉,難看的臉色外加黑眼圈,一看就是沒睡好的樣子,頓時臉色沉了幾分。踩了油門往小區外面開,“看一下協議,我的名字已經簽過了,確認無誤之後籤一下名字和日期就可以了。”

唐果拿出裡面放著的兩份協議,也沒翻看,因為她知道自己看與不看都沒有什麼意義,畢竟自己也沒有權利去修改,所以只要有救唐父的機會就可以了,唐果直接從包裡拿出筆翻到最後一頁,然後簽好名字和日期,塞進了資料夾裡,放到了旁邊。

對於唐果沒看協議的行為,居洛城也沒在意,等車子停下來之後,唐果才發現還沒有到民政局,看上去這倒像是個會所,有些疑惑的看向準備下車的居洛城,“不是去民政局嗎?”

“先給你化個妝。”居洛城瞥了眼唐果的臉,“二十五歲的女人膚質差,黑眼圈重,還一點妝都不畫挺有勇氣的,不過我不希望我的父母看結婚證的時候,發現我要結婚的女人如此糟糕。”

唐果頓時又沉默了,自己很糟糕嗎?居洛城說的也沒錯吧,自己的確挺糟糕的,二十五歲不愛打扮也沒錢打扮,活成了所有女人的反面教材。

因為是去領證,妝容不適宜太濃,直接畫了一個偽素顏的裸妝,整個人的氣色都上來了,唐果看著鏡子裡面板白皙的女人,髮尾做了一次性的捲髮,忍不住勾起嘴角,要是再胖一點,就像是大學時的自己了吧。

居洛城顯然沒有等待的心情,雖然這裡的化妝師很專業,畫一個精緻的裸妝連二十分鐘都沒用到,但是時間還是緊的,“該走了,否則上班的時候遲到,扣得是你自己的全勤。”

唐果頓時沒了追憶年華的心情,五年前開始她就知道錢是多麼重要的東西,雖然她不愛財,但是沒有錢她也無法活下去。當年唐父給她留下了一筆錢的,雖然不多,但是也足夠她在美國留學的開銷和學費。但她無法心安理得的享受這筆錢,尤其是知道母親跳樓自殺,父親要坐二十五年牢之後。

所以她知道國內有一座城市發生地震,損失慘重之後,拜託父親的朋友,幫自己把這筆錢捐了。父親的朋友也表示可以幫助自己,但唐果卻一夜成長,表示自己可以靠打零工賺錢,她要習慣一個人的生活。

車子再度停下就已經到了民政局的門口,居洛城下了車發現唐果還在發呆,臉色冷了幾分,“協議已經簽過了,你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唐果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慌忙開車門下車,卻被安全帶勒住,手忙腳亂的按開安全帶,下了車,“抱歉,剛才想一點事情,沒發現車子已經停下來了。”

居洛城對唐果的解釋並不敢興趣,只是關上車門按了車鎖,“走吧。”

唐果跟在居洛城身後進了民政局心情有些忐忑,其實兩人交往的時候也憧憬過去領結婚證會是怎樣的心情,而她坐上飛向美國的飛機時,也一直以為,此生再沒有這樣的希望。可沒想到如今夢想成真,卻是如此尷尬的局面。

進到大廳裡面,唐果就看見許多在排隊的人,民政局是八點鐘開門,現在不過八點零五,竟然已經排了這麼多人了。結婚登記和離婚登記離得很近,坐在大廳等候的,有的帶著幸福的笑容,有的雖然有些羞澀的坐在一起即使不說話,也能感覺到甜甜的心情;有的冷著一張臉,即使坐在一起互相也恨不得離得十萬八千里,有的在這公共場合也控制不住的爭吵互罵。

這小小的地方似乎詮釋了人生百態,唐果看著那些甜蜜幸福的人,再看看那些冷漠爭吵的人,或許他們曾經也是如此幸福,最終卻走到了這一步。唐果覺得自己還有時間替別人操心也真的是夠了,無論他們是怎樣的情形,都好過自己和居洛城吧,明明是來領結婚證的人,可是看上去卻和領離婚證一般。

唐果看著這些人,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居洛城,這麼多人,排到自己要什麼時候啊,他的意思是領完證正好開車去上班,也不會耽誤到工作……可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吧?唐果正想著,忽然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過來,“居總您好,已經都準備好了,請到二樓,給您和這位小姐拍一下照片填個表格,然後把證件什麼的影印一下就可以了。”

居洛城回頭看了唐果一眼,“上樓可以嗎?”

“啊?”唐果正在想這年頭有錢領結婚證都能插隊的事情,被居洛城這麼一問頓時有些懵,轉而意識到他可能是在問自己的腳上樓可不可以,有些懵懂的點了點頭。

居洛城見唐果點頭,就沒再管她,轉身就往前走了,唐果身高矮,雖然按照身高比例來說她腿還是比較長的,但是……一個一米六幾的身高,能指望她的腿多長,總不能脖子以下全是腿吧。加上唐果的腳尚未恢復,所以居洛城的一步都快趕上唐果兩步了,唐果有些無奈的小跑著跟在後面,明顯的感覺到來接居洛城的那個工作人員,有些詭異的打量了自己一眼。

唐果在心底嘆了口氣,裝作不知道對方詭異的打量,繼續跟在居洛城身後小跑著。居洛城無意的看了眼旁邊的鏡子,看到唐果小跑的身影,愣了一下腳步停了下來,唐果不想看別人奇怪的目光,所以低著頭,沒注意居洛城停下來,還在繼續小跑,直接一頭撞到了居洛城的背上,高跟鞋的根子頓時晃了一下,腳踝立刻傳來劇痛,唐果輕呼了一聲,整個眉頭都皺到了一起。

居洛城及時拉住了唐果的胳膊,避免了她摔倒,見她穩住才鬆了手,“還好嗎?”

唐果不明白居洛城走的好好的為什麼忽然停下來,但是及時心底有怨氣也不敢說,揉了揉腦袋,“沒事。”

居洛城也不再多說繼續往前走,唐果跟在後面,忽然覺得自己能跟上居洛城的步子了,上樓直接進了民政局的局長辦公室,局長立刻客套了幾句,讓兩人在椅子上坐下,後面放了紅布,攝影師讓兩人靠近一點,拍了一張結婚證上要用的照片,然後將兩人的戶口本和證件都拿去給工作人員影印稽核,居洛城和唐果一人一支筆填著表格。

唐果覺得這一定是史上最不走心的領證,因為也沒有任何人問一句什麼是否出於自願結婚之類的例行問話,也沒有什麼宣誓,拍了張照片填了個表,然後工作人員把一些證明和檔案拿去影印之後,將用過了的證件戶口本送回來,結婚證還需要等一會,居洛城顯然並不想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之後我會讓我的秘書過來取,我們就先走了,今天的事情十分感謝,改日再上門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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