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傾調查過白舒玄,他的資料到真如白君羨所說,與其他白家人不一樣,他是個君子,真君子,在白家這種高門府邸,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
“入獄。”這倒是讓白君傾很是詫異,“他犯了何事?”
“殺人。”
“誰?”
“嵩聖學院的導師,鼎松先生。”
“莫鼎松?”白君傾倒是知道這莫鼎松,在這嵩聖學院,人才濟濟,導師的玄氣等級,最低也是玄皇級別。若說白舒玄殺了其他導師,卻是沒人相信的,但是若是殺的人是莫鼎松,那便不會有人不信了。
因為這莫鼎松,是嵩聖學院導師之中,那個例外。
莫鼎松有著一身無人能及的煉丹之術,那一手丹藥煉製的爐火純青,便是煉丹高手白君傾,都不得不佩服他的煉丹之術。
但是此人,嗜酒如命,沉迷煉丹,只對玄氣的修行,並無興趣。遂以,他能煉製出提升人玄氣,改善人體制的頂級丹藥,卻並沒有興趣將這些丹藥用在自己的身上,提高自己的玄氣。
所以,莫鼎松這個例外,儘管已過半百,但是他的玄氣等級,也不過只有玄師級別。莫說嵩聖學院的高手,便是嵩聖學院外的隨意什麼人,都能打敗他,殺了他!
“此事事關嵩聖學院,雲川那邊,勢必要一個說法。”
“人,當真是白舒玄所殺?”
“白舒玄如今被關在雲川知州大牢,白文濤買通人去見過一次,也問過白舒玄這個問題,而白舒玄只一口咬定,人不是他殺的。只是人證物證都有,白舒玄百口莫辯,所有證據都指向白舒玄,礙於嵩聖學院的勢力,雲川知州衙門那邊,也不好說話。我本想著以事關重大為由,將此事移交鎮撫使辦理,但是為了我畢竟也姓白,還是避些嫌的好,只是那畢竟是我白家子孫,亦是不能坐視不理,我想著近些日子就去一趟文川,暗中調查一番,正巧如今你回來了,便與你商量一下對策。”
“雲川溫家……”白君傾想起在天道山,被君慕白廢了的那個文川公子,“看來,我是要走一趟雲川了。”
“你才剛回來,好生在王府修養,這雲川我去便可。”
白君傾看著白君羨,含笑搖了搖頭,“你是這鎮撫司的鎮撫使,怎麼能為了這麼個案子就親自去雲川,何況,這長安之中,還有非你不可的事情要辦。我和嵩聖溫家有些關係,這事,我出面最好。”
“長安之中,難道出了什麼事不成?”
看著白君羨一臉認真嚴肅,白君傾勾唇一笑,“自然,那小人玉陽之事,勢必是要哥哥親自解決的。”
白君羨聽聞一愣,隨即白皙的臉上突然紅了起來,桃花眸看著白君傾,張了張口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兄長不是這世間凡俗之人,如何要介意那世間凡俗之目光?人活一世,恣意灑脫方為重要,何必活在他人眼中口中?”
白君羨是何其聰慧之人,只聽白君傾此言,便已經知曉白君傾的話中意思,搖頭苦笑,皆是化為一聲嘆息。
“兄長乃是聰慧之人,又如何看不出這是一場粗淺之局?明知是局,卻偏偏入局,世間多牽絆,心之所向,方不負此生。若是按照世間常規,介意他人之言,今日,便沒有白君傾。”
白君傾放下杯子,緩緩站起身來,“白君羨,玉陽我便交於你,但憑你處置,你若有心,他當能活,你若無意,給他個痛快,也算是不負相識一場。”
白君傾言盡於此,轉身離去,望著白君傾的背影,白君羨雙手緊握成拳,低垂著眸子,腦海中,是那溫雅如玉之人的身影,耳邊仍舊迴盪著白君傾的話。
許久,白君羨苦笑一聲,似無奈,又似釋然。
“呵,白君羨,明知是局,為何入局,你心中,當真沒有定數嗎?”
…………
白君傾再沒有過問玉陽與白君羨之間的事情,感情這種事情,只有當局者者,其他人是幫不上忙的,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結果如何,就要看他們自己,能否說服自己,走出世俗的偏見了。
她現在能做的,便是前往文川。
白君傾不止一次覺得,君慕白這個攝政王屬實沒正事了些。萬里江山,不僅沒有日理萬機,還有空閒功夫做她卿想容的男寵,一同前往文川。
“閣主既是去見那無恥廢物,又怎麼能少了男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