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死?”宗殷初轉過頭來看向錦上秋,“燒了這地牢又有何用?只要不燒滅魔尊中的燎原心火,即便是燒了這一處,馬上就會有下一處,又何必,多此一舉。”
錦上秋看著這人間地獄,雙手緊握成拳,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別外面匆匆而來的魔兵,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
“大祭司,不好了!出大事了!”
來者錦上秋識得,是魔尊身邊的近侍,魔族大禮監,地位相當於人族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此人不畏這地牢的風險,匆忙來到這裡,定然是魔尊那邊,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出了何事,竟是能讓大禮監來此?”
“大祭司,你快隨小人走吧,魔尊那邊,出了大事了。”
“大禮監慎言,魔尊玄氣高深,什麼事情,都算不得大。”
大禮監又慌又急,見宗殷初還是雲淡風輕的模樣,更是急的恨不得拽著宗殷初便走,可是卻還是顧忌宗殷初的身份地位。
“此時事關重大,還請大祭司附耳過來。”
大禮監說的聲音極小,但是錦上秋還是聽到了一絲飄到他耳中的話語,那句話是,“魔尊發了高燒,症狀,與那患病之人的症狀一般無二!”
許久,宗殷初看向了那地牢裡行屍走肉,一直在謾罵的人,語氣涼涼到,“珩錦,他們說的對,這便是,我們魔族的報應。”
“因果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
君慕白獨自坐在房中已經三天了,這三天時間,依舊是不斷的有人死去,城中百姓再度陷入了百年前的恐慌,自從城門封閉那日起,白君傾便把自己關進了空間之中,空間之中有著打量的草藥,也有著她研究抑制病情的一切,最重要的是,足夠安靜。
而君慕白便在空間外等著她,等著她將解救之法帶出來,他知道,她一定可以的。他能將她從空間之中抓出來,也便能清楚的感受到空間之中她的氣息。雖然看不見她,但是靜靜地坐在屋子中,就彷彿是陪在她身邊一樣。
這場兇猛的瘟疫,開始大面積的在華淵王朝擴散開來,從不斷傳來的奏摺來看,每日都有打量的人死於瘟疫,幾近是在全王朝造成了一種恐慌。
人都是怕死的,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恐慌,開始大範圍的發生了暴亂,百姓們開始搶奪,犯罪開始滋生,彷彿是臨死前的掙扎!
起初,還有官府之人鎮壓,但是官府中人也是人,當官府之人也染上瘟疫之後,官府的人,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之中。所幸還有錦衣衛奉命,那些鋼鐵一般冷硬的錦衣衛,用了最鐵血的手段來鎮壓暴亂,才沒有造成更加嚴重的損失。
一連又過了三天,白君傾開始偶爾從空間之中出來,去看看那些患病之人,帶出來一些解藥,觀察效果。
直到第八天,當白君傾眼眶紅紅,眼底濃青的拿著藥物,從空間之中走出,帶著因陪著她而下巴上生出了青色胡茬的君慕白去看望了兩天前用過藥的患者,事情才開始有了轉機。
白君傾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高燒已退,便是連脈象,都平緩了許多。
“王妃,昨日,周陳氏便已有了退燒的趨勢,夜裡,便不再嘔吐,胃口也好了許多,這……是不是就意味著?”
白君傾嘴角勾了勾,點了點頭,“沒錯,這一味,便是解救之藥,若是過了今日,周陳氏還能保持眼下的症狀,那她的命,便保住了。”
君慕白雖然心中對白君傾充滿了信心,知道只要是她,便定然會研製出抑制瘟疫之法,但是聽到白君傾此刻的話,還是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傅以柯左手握成拳,狠狠地拍在了右手手掌中,“太好了!墨陽城歷經風雨,終究是保住了!臣墨陽知州傅以柯,替墨陽百姓,叩謝攝政王、王妃救命之恩!”
隨著傅以柯的這一跪,這些日子在外面圍著觀看的百姓們,也終於迎來了希望,紛紛的跪在了地上,喜悅之色全然在臉上顯現出來,高聲呼喊著攝政王、王妃萬歲。
“這瘟疫有不同,醫治之法也亦有不同,沉央,稍後我會將醫治之法,對應不同的症狀全然寫出,你速速將此書信,送到天道宗,交給慕容雲緋,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派出弟子,並傳令將醫治之法,傳授給分散在各地的天道宗弟子,救治百姓。”
天雲宗已經沒有了,此時,就算是天道宗還未崛起,但是瘦死的駱駝,畢竟要比馬大,天道宗弟子分部全王朝各地,醫術比起尋常醫者要高出很多,用天道宗的弟子,以這樣的方式醫治王朝百姓,是用時最短,也是最有效的法子。
“沉央領命!”
沉央的動作很快,白君傾與君慕白站在城樓上,看著沉央絕塵而去,身上的重擔,彷彿輕了許多。
輕輕地將白君傾摟在懷中,低頭在她頭頂落下一吻,“小白,你救了這天下。”
白君傾靠在君慕白懷中,“而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