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傾決定了的事情,哪裡還會有轉圜的餘地,抬腳便向著圈地而去,而本應該留在外面的君慕白,卻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
“王爺,你要進去?”白君傾停下腳步,微微側著身子看向君慕白。
“唔,本王似乎同小白說過了,小白人在哪裡,本王就在哪裡。”
白君傾靜靜地看著君慕白片刻,便笑了起來,“好,從今往後,我在哪裡,你就要在哪裡。”
“主子爺!”
“王爺!”
“不可啊!”
若說白君傾要進入圈地,是因為她本身就是醫者,但是君慕白,身份尊貴,又沒有半點醫術,自然是遭到眾人的強烈反對。
“本王決定的事情,你們攔得住?”
“奴才隨主子爺一同進入。”
“下官……”
“得了。”白君傾揮了揮手,打斷這些人的阻止,“進去那麼多人做什麼,我這裡,可只有一顆辟邪珠。”
說話間,白君傾從空間之中拿出一顆金色的珠子,那珠子彷彿水珠冒著金色的光芒一般,動作未停,直接抬手將珠子拍向君慕白的額頭,那珠子彷彿破碎了一般,剎那間金光四射,而那些金光,則是從四面八方鑽進了君慕白的身體之中。
“這顆辟邪珠,就算是我,也不過是煉出過一顆,可以闢除所有邪氣,亦是有著百毒不侵的效果。這瘟疫,是一種極具傳染性的大型流行病,可以透過空氣,碰觸或者其他各種媒介傳播,也算是一種入侵身體的邪毒之氣。我沒有把握能再次煉就出同樣的辟邪珠,但是這一顆,卻可以保證不讓你們主子爺受到瘟疫的侵害。”
君慕白拉過白君傾的手,什麼都沒有說,卻是滿目寵溺的拉著白君傾走進了那封鎖的地界。
只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尹長弦等人便已經知道了君慕白的決定,他從來不允許任何人忤逆他違揹他的決定。而也是這簡單的一個動作,也同樣彰顯了他對白君傾的信任,與白君傾之間的信任。
圈地外面的人,焦急緊張的望著兩個人的背影,而圈地裡面的人,也同樣震驚而呆滯的望著這兩個走進圈地的人。
這一方天地,是讓人望而卻步的地方,這裡面的所有人都明白,他們接觸過患病的人,他們在這裡面,就是等死,這裡面,除了那些同樣接觸過病人的人被關進來,再不會有任何人走進,甚至靠近。
沒有人不害怕死亡。
而他們看的清楚,從太守那恭敬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兩個衣著華貴的人,身份定然不凡,而他們,是陌生的面孔,彰顯著他們並不是墨陽人。
“你身上的玄氣,若是你不願意,沒有人等靠近你分毫。從現在開始,你不要碰觸這裡的任何人。”
白君傾一邊向裡面走著,一邊叮囑著君慕白。君慕白無所謂的笑了笑,牽著白君傾的手,卻是從始至終都沒有鬆開過。
“便是連小白都沒有把握嗎?”
“造成瘟疫的原因有很多,不同的瘟疫,也有著不同的救治方法。眼前這種爆發的太過突然而迅猛,可見其威力都有多大,我畢竟只是個詭醫,而不是神仙,這天下之事,本就沒有什麼事情,是有十足把握的。你既然執意要跟進來,我卻不想你有任何的損傷。”
“小白,兩百年前墨陽城瘟疫,本王記得你說過,那時若是沒有毒仙人,墨陽城就會……”
“屠城。”白君傾抬頭看了看君慕白,目光中很是平靜,“我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這一次,白君傾已不是當年還不是詭醫的慕容攸寧,這一次,若是連現在的白君傾都無法救他們,那麼我會親自下令,阻止這一切的蔓延。”
“本王總是相信你的。”
“定不負君意。”
正說話間,不遠處捧著兩個陶罐顫顫悠悠的走著的孩童,孩童的世界,總是乾淨而沒有煩惱的,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這些孩童也會敏銳的感受到他們的不同。
他們不再去私塾,他們不再有自由,他們不會在跟昔日的小夥伴一同嬉戲打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