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雲緋辭目光閃現一絲仇恨,“慕容澤善,呵,那個無恥小人嗎?”
“雲緋辭,你應當知曉我的身份。”
“攸攸,你也應當知曉,我為何喚你攸攸。”
“慕容澤善是的祖父慕容鴻嘉,本是慕容家的庶出四房之子,兩百年前,我曾傳家主之位給二房小弟,但是如今看來,小弟他並沒能坐穩這個位置。”
“阮雲庭能活過兩百多年,我並不感到意外,因為我知道,攸攸你還活著。”
白君傾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慕容澤善有一個女兒,是天道宗的少宗主,將來要繼承天道宗當家之位的,江湖上從未聽到過慕容澤善有兒子,遂以,這唯一的女兒慕容語嫣,便順利應當的承襲他的位置。”
“我與你相識不短,知你醫術極其有天分,在很大的程度上來講,其實遺傳基因也是佔了很大的成分的。身為採花賊,身上卻有著打量的錢財,對天道宗有著莫名的仇恨與知悉。”
“你我在客棧偶遇,起初我以為,那真的是一場意外,小毛賊誤闖誤撞進了我的屋子。但是後來,隨著與你逐漸的接觸我才發現,其實並不是如此。你一開始,就是報著一探究竟的心思進的我的屋子,只是理由,卻不是你所說的那樣,看看被毒蛇九折磨拋棄的男子,長得多麼俊俏。”
白君傾說到這裡的時候,目光似有似無的掃了一眼君慕白。君慕白麵無表情,心中卻已經翻江倒海。
唔,他的小狐是個記仇的,初見之時,他可是廢去了小狐的雙腿,狠心將小狐丟在了長安街頭呢。
若是可以選擇重新來過,君慕白覺得,他還是會如此做。因為他怕若他不沿著歷史的軌跡重新運轉,他會錯過他的小狐。
“連破長安幾樁大案的左鎮撫司鎮撫使,辦案的確不可小覷。攸攸分析的極是,那麼攸攸就再繼續說一說,若我不是去看俊俏的男子,又是為了什麼呢?”
“你或許是,但是他,卻未必是。”白君傾盯著面前的杯子,手指轉動著杯子,語氣平淡,“至於你,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曾經調過你家鄉的案卷,雖然不盡詳細,也不盡真實,但是有一點卻是做不得假的,你自幼與母親一同長大,無人見過你的父親。”
雲緋辭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容逐漸僵硬,知道最後完全斂去。他身上的氣息也變得極其沉重,帶著一絲陰冷。
從他此時的氣息可以看得出來,在他風流嬉笑的背後,隱藏著的是如何的痛苦與悲涼。
所幸,他心中,充滿陽光。
恨,卻不是生命的全部。
“沒錯,那是那檔案卷,最真實的地方,我自幼便與母親長在一處,九歲時,獨自一人步入江湖,幼年時期,窮苦過,亦被凌辱過。”
白君傾眼中亦是續了晦暗,“慕容澤善想必也不會想到,他命中只有一子,一女。”
“攸攸猜的都對,我的確,是那偽善之人所生,但他卻並不配做我的父親。他只生下我,卻並未有一天撫養過我。他害死了我的母親,又想要了我的性命,若不是我命大,怕是已經沒有機會,遇到攸攸了。”
果然如白君傾所想那般,雲緋辭與天道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他,正是天道宗宗主慕容澤善的長子,卻並未如果慕容家的族譜,並未有慕容姓氏的名字。
“母親本是江湖上的俠女,被慕容澤善哄騙了去,可慕容澤善卻並未迎娶母親。母親無權無勢,又深愛慕容澤善,就那般無名無分的跟在慕容澤善身邊。爾後,慕容澤善為了鞏固越發衰退的天道宗,迎娶了現在的夫人姬氏。姬家是江湖上的名門望族,出任過兩屆武林盟主。”
“姬是是名門之女,可是姬氏卻容不下母親與我。四歲那邊,姬氏有孕,險些小產,本是她自編自演,卻硬是誣陷母親害她。慕容澤善大怒,要殺了母親,姬氏卻佯裝善良,只讓慕容澤善將母親與我一同趕下了天道山。”
“可姬氏私下卻並未善罷甘休,母親雖然無名無分,卻是在她未嫁給慕容澤善之前的女人,還給慕容澤善生了兒子。她尚未過門,就已經視母親為眼中釘,慕容澤善將母親趕下山後,姬是便派人追殺。而這些追殺的人裡面,竟然還有慕容澤善派的人,因為我與母親的存在,是他堂堂天道宗宗主完美人生中的汙點。”
龍生九子,各子不同,便是兩百年前,慕容家的子孫尚且良莠不齊,現在,看著天道宗敗落至此,竟是需要裙帶聯姻來鞏固地位的程度,屬實讓白君傾心中悲涼。
這一代的慕容家主,竟然已經混賬到,要殺妻除子的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