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庭瘋了!
白君傾心中只有這一個想法,阮雲庭一定是瘋了!執念把他變得如此瘋魔!
他的想法是好的,他的理論她是支援的,這個天下,廢柴遭受著低下的待遇,那是自身無法決定的,就像出身一般,是無法選擇的。這不是誰的錯,卻也不能成為判決一個人死刑的緣由。
世人都說,若是一個人無法改變大的環境,那便去適應大環境。雲鼎大陸的觀念,並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改變的,既然如此,那邊從根本出發,讓天下再無廢柴,研製出讓廢柴也能修煉的丹藥。
阮雲庭的想法她很贊同,從某種程度上,她甚至願意與阮雲庭一同研製這樣的丹藥。可是阮雲庭的做法,實在太過滅絕人性!
“阮雲庭,你已經瘋了。”
“我就是瘋了,阿寧,我因你瘋魔!”
遙遠的長安,白君羨突然一陣心慌意亂,失手打碎了一盞杯子。
“世子爺臉色看起來不好。”
玉陽每日都會來白君羨這裡請個平安脈,他覺得不是自己一定要來,是因為主子爺吩咐了,一定要照顧好世子爺的身子,最好是等真王妃回來的時候,世子爺能搬出攝政王府,恢復世子爺的身份。
跟在君慕白身邊許久,玉陽也能揣測出幾分君慕白的心思,玉陽知道,主子爺不過是想要讓王妃以後所操心在意的男人,只有他一個罷了。
“玉陽,小妹那裡,幾日沒有訊息了?”
不是尋常儒雅的一聲玉陽兄,或許是聽得習慣了,這般生疏的一聲玉陽,讓玉陽全身都格外的彆扭,就好像兩人的關係,一下子回到了起點。如同陌生人一般生疏,這樣的想法,讓玉陽很不適應,心中亦是一陣莫名的煩躁。
“世子爺,不過兩日而已。以王妃的本事,世子爺屬實是太過緊張焦慮了。”
“不過兩日……”白君羨只覺得心中越發的慌亂,竟是隱隱的有著窒息之感,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王爺那裡,也沒有訊息嗎?”
玉陽再次搖了搖頭,“世子爺放心,王爺斷然不會讓王妃發生什麼意外的,長弦和沉央都守在王妃身邊,就算他二人拼了性命,也斷然不會讓王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世子爺儘管放心便是。”
“是嗎?”白君羨雙手握了握拳,目光看向遠處的天,桃花眼眯了眯,“雙生子的感應,素來精妙,如今我心中惶惶不安,不知小妹那裡發生了何事。玉陽,小妹,就是我的命。請你,無論如何幫我帶來小妹的訊息。”
白君羨站在庭院裡,遙遙的看著遠處的天,而玉陽,則是站在白君羨身邊,深深地看著他的側顏。
…………
白君傾被囚禁了。
梅園似乎是被下了結界,白君傾進入梅園開始,梅園的結界也便開啟了,裡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但是外面的人,卻是無法看見裡面。
復刻天道宗的梅園,白君傾很熟悉,天道宗的梅園,有一處小竹屋,是兩百年前白君傾平日裡吸收天地靈氣,飲茶看書的地方。而今日這天雲宗,竟也有一處一模一樣的小竹屋。
玉笛仍舊在這梅園上空旋轉,如同陣眼一般的鎮壓著整座梅園,綠色的光芒纏繞著白君傾,讓她猶如一隻牽線木偶。
“阿寧,你最愛喝的晨露飲。”
小竹屋前,白君傾被迫坐在那裡,看著阮雲庭泡茶,阮雲庭斟了一杯茶,遞到白君傾嘴邊,親自喂白君傾飲茶,一副公子儒雅的模樣。但是白君傾卻是知道,這樣的外表之下,藏了一顆黑暗的心。
“你想要這般困著我到什麼時候?”
對於白君傾的冷漠,阮雲庭沒有絲毫的動怒,如同一幅儒雅君子一般,將茶盞輕輕地放在竹子編制的桌案上,拿起自己的杯子,輕輕地飲了一口,很是滿意而又享受的揚眉笑了笑。
“阿寧,長生不老的歲月,實則過的很慢,但是我想,往後的歲月裡,有你的相伴,便是如此直至海枯石爛,我都不會覺得無趣。”
“阮雲庭,鬼族那種地方,我都能活著出來,你以為,這樣就能將我困在身邊一輩子嗎?”
“一輩子?”阮雲庭捏著茶盞,緩緩地站起身,走到白君傾身邊,抬手撫了撫她的發,“阿寧,我等你了兩百年,一輩子,又算的了什麼?以你的本事,鬼族實則算不得什麼,可是阿寧,這被破九音籠罩的梅園,便是君慕白那個妖人來了,也未必走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