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宗與天雲宗皆是與醫術著稱,也有很多相同之處,比如宗內長老的醫術,玄氣皆是上等,比如這宗內都藏有天下間頂級的醫術與聖藥,還比如這每兩個月一次的收徒。
涼西在每個單數月份的時候,都是最熱鬧的時候,因為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奔著這兩大宗派而來,削尖了腦袋想要入得其中一個門派,從而身份地位水漲船高。
兩百多年以前,白君傾見多了天下之人擠破了頭想要鑽進天道宗的情景,而現在,放眼望去,天道宗那條山路上,卻並沒有往日的盛況,而現在天雲宗卻承襲了兩百年前,屬於天道宗的景象。
“攸攸,這天雲宗,果真是是人山人海啊,怕是這天下間懂得一絲醫術的人,都奔著這天雲宗來了。”雲緋辭揹著個小包袱,跟在白君傾身後東張西望著,雖然是感嘆,但是白君傾聽得出來,這語氣中,帶著一次嘲諷,“攸攸,你看看那邊的天道宗,真是相差甚遠啊。”
白君傾自然是看得見,從山腳下停泊的車輛就能看的出來,停在天道山的車輛,連天雲宗的一半都沒有到。
雲緋辭見白君傾不語,一路上也早已經習慣了,眼睛瞄了眼她手上戴著的空間玄戒,“攸攸,我聽說,兩百多年以前,天道宗力壓天雲宗,是這雲鼎大陸之上第一大宗派,無人能及,攸攸,你說,那個時候,想要進入天道宗的人,是不是也如同這般?”
這話看似尋常,但是白君傾卻是從這話裡,聽出了一絲試探的意味來,抬眼看了看雲緋辭,“兩百年前,天道宗的盛況,豈是如今這小小一個天雲宗所能比擬的。”
“呵,是啊,兩百年前的天道宗可惜啊可惜,只可惜,現在的天道宗,早已經今非昔比,甚至連著小小一個天雲宗都不如了。”
“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天道宗,終究有重新稱霸的那一日。”
“攸攸。”雲緋辭突然正經起來,“若是你還若你是天道宗的家主,或許,還有那一日。”
“還?”白君傾突然挑了挑眉,雖然雲緋辭大多數的時候說的都是廢話,但是白君傾還是從他這些廢話之中,敏銳的察覺到了一個重點。
為什麼,是還?雲緋辭可是知道了什麼,察覺到了什麼?
“什麼還?攸攸,你在說什麼?怕是聽錯了吧。哈哈哈這天雲宗,可是熱鬧的很啊,哎,攸攸,天雲宗分九堂,你要去哪一堂?”
白君傾對自己的耳力,從來不會懷疑,雲緋辭方才,定然說了一個還字,這個還,就讓人蘊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了。
“來來來,攸攸,你看看,這區區一個天雲宗啊,竟然能吸引來這麼多無知少年。這熙熙攘攘的人群,真是可笑。攸攸,要我看啊,乾脆你也開創個宗派得了,以你的醫術啊,定然超越天雲宗,成為這雲鼎大陸第一大宗派!攸攸,你說我們的宗派叫個什麼名字好呢?叫雲攸宗怎麼樣?雲緋辭的雲,攸攸的攸”
白君傾只覺得有些頭疼,這雲緋辭,越發的與尹長弦想像了,她甚至能想象得到,尹長弦此時,定然在暗處與雲緋辭一般,嫌棄著囉嗦著。
“雲緋辭,天雲宗收徒嚴苛,競爭者如此之多,天下之大,又不乏有能力者,你當真有那個信心,能進入天雲宗嗎?”
雲緋辭順著白君傾的目光看去,這一路上上山的人,皆是錦衣華服,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細細的聽聞,可以聽得見,他們每個人談論的,都是醫術交流。更有甚者,竟是一路拿著書本,臨時抱佛腳,想要有一個好的結果。
“攸攸,你說的有能力者,可就是這些廢物嗎?”
白君傾嘆息著搖了搖頭,雲緋辭這話說的沒錯,今時果然不同往日,兩百年前她做家主的時候,這樣的人,可是連上山的資格都沒有,倒是不知道,這天雲宗究竟是怎麼能碾壓天道宗,成為第一大宗的。
“這位公子,頗有些眼熟呀。”
白君傾與雲緋辭正說著話,身後突然走上來一名男子,那男子衣著不比那些世家公子華麗,料子是極其普通的,並不值錢,但是在這男子穿起來,卻是極其好看的,身材支撐起這件衣衫,讓人忽視它的材質。
而這好身材的主人,亦是有這一張出色的臉面。
那張臉,漂亮至極,白白淨淨的俊逸臉龐,飄逸如謫仙的氣質,清澈的眸子,精緻明朗,懵懵懂懂的眼神,不然凡塵一般。
這男人不僅長得好看,氣質出塵,便是聲音,也是極好聽的,就像現代青春疼痛片裡面,所有女生的初戀。
而這撞進白君傾桃花眼的漂亮男人,白君傾竟是面熟的很,不僅僅是因為白君傾的過目不忘,更是因為這男子的傾城容顏,讓人很難忘卻。
這人,竟是她在長安金街鬼市十三鋪裡,被她在賭場一擲千金贏下來的玄獸族男子,顏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