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傾走出小巷沒有多久,便無奈的搖了搖頭。
“沉大人,尹大人,跟了一路,出來吧。”
沉央與尹長弦對視一眼,緩緩地現了身,尹長弦依舊是捏著帕子傲嬌模樣,沉央卻是一副,“若是沒有我即使出現,你便做了對不起主子爺的事情了,果然如我所料,你就是個不敢寂寞的世子爺,主子爺前腳剛走,你後腳就去煙花之地招蜂引蝶了”的表情,怒視著白君傾。
“王爺竟是將沉大人也留了下來,他一人在長生境,可還……有可用之人?”
沉央哼了一聲,“世子爺現在才想起關心王爺在長生境的處境,可是有些晚了。”
白君傾沒有什麼表情,冷漠的臉上不喜不怒,讓沉央看了有些不自在,隨即又補充到,“世子爺放心便是,主子爺在長生境的勢力,可不是你想的那麼弱。畢竟,咱們主子爺可是那長生境的尊……”
“沉央!”尹長弦打斷沉央的話,沉央被尹長弦這麼一呵斥,心中想明白了什麼,看著白君傾扁了扁嘴,“總之世子爺放心便是。”
白君傾挑了挑眉,她知道,以君慕白的本事,在即便在長生境,也定然是身份不同,實力不可小覷的,但是也正因為他的不平凡的身份,才讓她擔憂。
因為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人越處於高位,危險,也便越大。畢竟,沒有人會耗盡心思,對一個乞丐有所圖謀。
有些事情,她還不知道,君慕白也並沒有告訴她,但是她知道,等時機到了,君慕白一定會將一切都告訴她的。
既然他不說,她也不好奇想要知道。
“長安那邊,一切可好?”
“世子爺放心,主子爺現在不在長安,早朝都由文孝帝親自主持,一切事由,都教予了玉陽。”尹長弦抬頭看著白君傾,“主子爺臨走的時候吩咐了,如果玉陽遇到了難以決斷的事情,便一切都聽從世子爺吩咐。”
這便是將皇權交到了她的手上,給了她無上的權利。
“王府裡的那位,可還好?”
白君傾以男兒之身示人,而攝政王府裡的,便是偽裝成她的樣子的白君羨。白君傾離開的時候,正是白君羨身體恢復的時候,也是最虛弱的時候,過了這個虛弱期,便可以徹底與常人無異,可以修煉玄氣了,雖然她留下了很多的丹藥,但是難免有些不放心。
“世子爺放心,主子爺愛屋及烏,已經吩咐玉陽全權調養王妃的身子,向來等世子爺回到長安的時候,王妃的身子已經大好了。”
尹長弦說這話的時候,總覺得有些怪異,要說愛屋及烏,也應該是因為主子爺寵愛王妃而愛及世子爺,可是為何王妃才是那個烏,尹長弦至今想不明白,為何主子爺鍾情世子爺,卻迎娶了王妃,為何娶了王妃,卻還對世子爺這麼寵愛。
尹長弦與沉央對視一眼,分別在彼此的眼中讀到了一絲疑惑,屬實不知道,為何那魔族妖人,要稱世子爺為,阿傾?
尹長弦不懂為何,但是遠在長安的玉陽,卻對這件事情,心知肚明。
…………
此時的長安,卻亦是一個不眠之夜。
玉陽覺得,最近自己有些怪異,腦子裡總是出現那位深居簡出的王妃的身影,確切的說,是那位偽裝成王妃模樣的,永平侯府真正的世子爺,白君羨。
攝政王府裡的那位王妃,自從入了王府,身子骨便一直不好,早些時候,都有世子爺親自醫治,現在世子爺有要事離開了,這重任,便落在了他頭上。
玉陽畢竟是一代神醫,男女脈象不同,在他給那位王妃第一次診脈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這位王妃,竟是個男子!
王妃是男子,那麼在外面招搖的又是誰,簡直一目瞭然,王府裡面的王妃其實是永平侯世子,永平侯世子,其實才是真的王妃!
玉陽再一次想到主子爺的話,只覺得那句話形容真王妃在合適不過。
慣會裝傻充愣,慣會坑蒙拐騙!
難怪主子爺明明寵愛世子爺,卻偏偏娶了大小姐,明明娶了大小姐,卻還置於府中不管不問,繼續寵愛世子爺,原來,竟是這般!
玉陽有那麼一絲想要看到,當尹長弦和沉央知道世子爺竟是女子時,會是怎樣的驚喜意外!
“玉陽公子既然來了,便來飲杯茶吧。”
玉陽回過神來的時候,不知如何,人已經潛入了白君羨養病的院子多時了。夜深人靜,白君霞竟是沒有入睡,而是在披著一襲月白披風,在院子中飲茶。
披散著頭髮,沒有任何裝飾,只著了一件披風,那副淡雅之姿,在月光之下,顯得格外的飄忽,雌雄難辨!
“王……世……”玉陽一時之間,竟是有些不知如何來稱呼這位表面上是王妃,實則卻是世子的白君羨。
“這府中皆是王爺的心腹,玉陽公子年長在下幾歲,若是不嫌棄在下身份低微,大可以喚在下一聲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