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有什麼嗎?又不能什麼?白君傾看著攬月,想要說些什麼,卻在白黎封一個冷眼掃了個過去,而將沒有說出口的話,忐忑的嚥了下去。而就在攬月說這話的時候,白君傾敏銳的察覺到,白詩柔的臉色,也並不好,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黎封,你太讓為父失望了!”經過此事,白文徵的確對白黎封很失望,白黎封卻是無可奈何,低垂著頭,什麼也說不出。
“好了,這就是到此就莫要再提了,羨哥兒是我們永平侯府的世子,也本就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文徵,現在要解決的,是你那小妾的事情!”
一個小小的插曲過後,事情重新步入正題,白文徵看著跪在地上的柳姨娘,很是氣憤。
“柳如秀,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柳姨娘早就與白黎封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剛剛還以為自己能逃一劫,但是聽到最後,才又生出更大的絕望,“老爺,老爺我真的是被人冤枉的啊老爺!”
“柳如秀,凡事都講證據,你伺候本侯多年,本侯爺就相信你一次,給你一個拿出證據來的機會,可你除了喊冤,什麼也說不出來,你讓本侯,如何相信你?”
美人垂淚是讓人心疼的,柳姨娘這般哭哭啼啼的喊冤,著實讓白文徵動了惻隱之心,這一番話明顯就是一個專機,但是白君傾根本不會讓柳姨娘再翻身了!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她向來都是喜歡,斬早除根的!
白君傾似是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周姨娘,周姨娘碰觸到那眼神,瞬間便明白了那目光中的含義,站了出來,對著老夫人和白文徵緩緩說道。
“老爺,老夫人,我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今日已經當講不當講的講了很多了!”
白文徵對周姨娘今日很不滿意,但是周姨娘並不在乎,她早已經認清了白文徵的為人,她孃家雖然沒有大多的權勢,但是有錢,她原本是可以嫁給別的男人當一房正室的,卻因為白文徵的權勢,而被父親送給白文徵做了妾室!
年輕的時候,如花美貌,也曾幻想過白文徵會愛她寵她,輕信了白文徵的甜言蜜語。恩愛的日子的確過了一些時候,但是沒曾想,沒過多久,這永平侯府就又填了一個柳姨娘!
柳姨娘貌美風華,自然是這府中最受寵愛的一個,白文徵寵愛柳姨娘,甚至准許了柳姨娘可以時不時的回揚州探親!這便是在她最受寵愛的時候都沒有過的事情!她往日的恩愛榮寵,如過眼雲煙,她開始一點點的看清楚了這個男人。
什麼寵愛,都比不過她能得到的權勢地位與金錢!她不再是十八歲期待愛情的小姑娘了,白文徵給不了她的,“白君羨”能給她!她要為自己做打算!也要為她的女兒做打算!
她已經成為了一個妾室,嚐盡了妾室之苦!她的女兒斷然不能!白文徵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女兒在他眼中只是一個交易的棋子,用來鞏固他的地位,求得他的尊榮。但是“白君羨”則不同,“白君羨”已經暗示過,她會給香卉,尋一門好親事!
商人是最懂得待價而沽的,這筆交易,她自然知道如何選擇!
“周姨娘說到也並無道理,讓她說。”
老夫人開口,白文徵自然也無法反駁,皺著眉對著周姨娘擺了擺手,“說吧說吧,你都已經說了這麼多了,也不差這一句了。”
“老夫人,老爺,我是個商人之女,最擅長的便是與錢打交道,自從我從蘇姨娘的手上,接管了侯府中饋之後,便將侯府之中的賬目都查了一遍,我發現……”周姨娘裝作很意外的看向柳姨娘,“柳姨娘的院子,許是遭了賊。”
“什麼?”
“老爺息怒,從這賬上來看,柳姨娘的月俸並沒有花費多少,加之老爺與老夫人尋常的打賞,柳姨娘的院子裡,可算得上是一個小金庫了。可是實際上……”周姨娘很是詫異的道,“怕是連五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了呢。”
說著狀似無心,聽著卻是有意。白文徵瞬間便想到,在推門而入之時聽到的那些汙言穢語!什麼去揚州看望,什麼在揚州的院子!
大殿之內,瞬間的靜寂,白文徵就在這靜寂之中,越想越多,越多便越氣憤!隨即竟是怒極之至,啪的一聲一掌拍向桌面,騰的站起身來,一腳踢在柳姨娘的胸口,將柳姨娘踢翻在地。
“你這個賤女人!竟然拿著本侯的銀子,去外面養男人!”
柳姨娘帶著哭泣的聲音,噗的一口噴出鮮血,捂著胸口痛苦的搖著頭,“老爺……老爺我……沒有……你信……信我……”
柳姨娘的玄氣極低,甚至還沒有凝聚成玄丹,此刻承受著白文徵這雷霆一怒的一腳,著實是要了她的半條命去。
“沒有,賤人!竟然還敢欺騙本侯!本侯今日,就斬了你們這一對姦夫淫婦!用你們的鮮血,洗清本侯今日所受之辱!”
白文徵唰一聲拔出府衛的佩劍,作勢便向著那臨郎斬去,臨郎本就是個軟糯的人,被府衛抓住五花大綁的跪在地上,早已經嚇得哆哆嗦嗦,連話都不敢說一句了,此刻見到白文徵要殺他,險些嚇的他尿了褲子。
“不是我,不是我,是這個女人先勾引我的!侯爺,侯爺饒命啊!”
“臨郎,你……”
柳姨娘沒想到,在這生死關頭,自己真正鍾愛的男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滿是失落而絕望的目光,悲情的看向臨郎。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父親,一定是這個賊人貪圖姨娘的美色,對姨娘做了這般下流齷齪之事,父親,快一劍殺了他!”
“殺了我?四小姐,你非但不救我,竟然讓侯爺殺了我,你難道就不怕天譴嗎?”
短短一句話,卻是意味深長,白詩柔像是發了瘋一般,猛地站起身來,指著那臨郎,“快啊!父親不要再聽這個賊人胡說,快殺了他!殺了他!”
白詩柔的反常,卻讓白文徵冷靜了下來,原本要血濺當場的情形,在這一刻再次發生了反轉,那泛著寒光的劍,在刺破臨郎胸口的時候,堪堪停了下來。
“柔兒為何會遭天譴?”
“與柔兒無關!是我!一切都是我!老爺,是我勾引的這個男人!我回揚州並不是探親!是回去私會這個男人!老爺,你殺了我!殺了我!柔兒還小,柔兒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