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口!”白文徵聽著你一言我一語的著實有些煩躁,狠狠地一掌拍向桌面,力氣大的震的茶水都飛濺了出來,“吵吵嚷嚷成何體統!證據,本侯看的,是證據!不是你們的口舌之爭!”
“侯爺,老夫人,世子爺怎麼能是賊人?二少爺,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周姨娘在詫異過後,明顯的嗤笑一聲,臉上彰顯著的都是對白黎封的不屑與諷刺,“二少爺即便是想要救柳姨娘而禍水東引,也不用把這禍事引到世子爺身上,還說世子爺是女的?呵,這怎麼可能?這根本就是不需要證據的事情。”
“周姨娘,退下去!這種場合,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白文徵猛地呵斥一聲,白黎封畢竟是在他身邊,由他親眼看著一點點長大的,從幼年開始,親眼目睹著他的一切變化。
而白君羨則不同,白君羨自幼便是藥罐子,從來沒有入過白文徵的眼,小的時候,當白文徵抱著白黎封,笑著誇獎白黎封的時候,白君羨只能躲在一旁,可憐巴巴的看著,而得不到白文徵看他一眼。
所以即便是現在“白君羨”成為鎮撫使,成為將軍,成為現如今長安城風頭最盛的青年才俊,在白文徵心中,永遠都是偏心白黎封的,也只覺得他有白黎封那一個兒子!
周姨娘被白文徵呵斥,心中自然是不平的,以前她是被蘇姨娘壓制,現在柳姨娘也倒了,她雖然隱隱覺得有些什麼,但是不管柳姨娘這件事究竟如何,她都是站在“白君羨”這邊的!
“老爺,你怎麼也能相信二少爺這種無稽之談,老爺你……”
“周姨娘。”白君傾對著周姨娘搖了搖頭,周姨娘捏著帕子,很是不甘心的一跺腳,撇過頭去不再說話。
“既然老夫人和侯爺,都懷疑我,那我也無話可說。”白君傾緩緩地站起身來,看向白黎封,“姑蘇的訊息,呵,二少爺怕是忘了我回府第一日說過的話,我說……我是久病成醫。”
“作為一個沒用的廢物,還有誰會去關注?一個廢物的死活,又有誰去在乎過?姑蘇,在姑蘇,我只是一個被人遺忘的廢物!我的病情,是好是壞,真的有人在乎嗎?西苑最深處的院落,那是靠近下人房的院落,姑蘇的雨季,是很難熬的,三年前的一夜,姑蘇下了很大的一場雨,連著下了三日,我那院落的屋頂被雨淋破,久久無人來修,我便在那時病重,躺在床榻之上,險些死去也無人知曉!如今姑蘇卻傳來我的訊息,我倒是吃驚的很!”
白君傾一番話下來,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她說的沒錯,廢物,還有誰記得?若這次不是“白君羨”自己從姑蘇回來,他們都已經快要忘記了,永平侯府,還有一個真正的廢物世子爺!
“姑蘇是我大哥母族所在,姑蘇是蕭家本家,即便我大哥身體不好,也斷然不會虧了我大哥,對我大哥視而不見的!你這賊人,顯然是在汙衊蕭家,汙衊我大哥!”
“汙衊?二少爺這個詞用的好。”白君傾看著白黎封,嗤笑道,“既然二少爺覺得我是個冒牌貨,那麼二少爺可有證據,證明我是冒牌貨?”
“我有證人!”白黎封胸有成竹的揚了揚頭,看向後面站著的攬月,“攬月,你是錦華院的大丫鬟,你告訴祖母和父親,那日,你都看到了什麼?”
攬月表面上看起來有些怯怯的,但是那垂著的眸中,卻藏著一絲興奮,“回稟老夫人,侯爺,二少爺說的句句屬實。世子爺自從姑蘇回來後,從來不用奴婢們伺候沐浴,那日奴婢像往日一樣在門外守著,突然聽到裡面有聲音,便回頭看了看,正巧那日風大,將窗子吹開了一點,奴婢便從窗子裡面,看到了一個女子!那女子轉過身來,竟正是世子爺的臉!”
“你確定你看到的是女子?或者,你確定你看到的女子,是大哥而不是大姐姐?”聽到這裡,便是連周姨娘之女,三小姐白香卉都出聲質疑。
“奴婢確定,奴婢起初以為自己眼花了,因為奴婢是親自看著世子爺進去的,所以奴婢一直偷偷的看著,看著世子爺以女子之身,穿上了世子爺的男裝。隨後世子爺便從浴房中走了出來,還讓奴婢奉了一杯茶,聲音竟還是世子爺的聲音,可是奴婢可以保證,世子爺的身子,就是奴婢在浴房中看到的女子身子!奴婢又是震驚又是害怕,害怕世子爺其實已經被賊人所害,便將這件事,偷偷的稟告給了二少爺。”
“你竟真的是冒充世子的賊人!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白文徵聽著攬月的話,已經對“白君羨”的身份,下了定論!老夫人卻還是眯著眼睛,轉著佛珠,滄桑的眼睛,此刻滿是意味深長。
白君傾輕笑一聲,“好一個賣主求榮的大丫鬟,二少爺莫不是就因為一個下人的話,就定了我的罪?認定了我是冒充的?”
“自然不是,這只是個佐證,想要用鐵證證明你這賊人冒充我大哥還不簡單?”
白黎封嘴角勾著一絲得逞的快感,話音未落便毫無預兆的向白君傾出手,眼疾手快,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趁著白君傾沒有半分的防備,扯掉了白君傾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