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羨震驚的看向君慕白,眼中的不可置信與慌張,在一剎那間全部暴露在君慕白的視線當中而猶然不自知。他畢竟只是個沒有江湖經驗的少爺,即便是再聰慧,再運籌帷幄,也是缺少經驗的,而此時的不鎮定,便是將他心中所有的擔憂與心虛,全部暴露無遺。
特別是看到君慕白那雙碧綠的鳳眸,散發著詭異又戲謔的光時,那種擔憂已經升級為了對這個強大的男人的敬畏!
這種敬畏落入君慕白的眼中,成了愉悅的調和劑。
在君慕白看來,他的小白果真是全天下最特殊的存在。她不畏懼他,看似對他恭順,卻時時出言諷刺他,忍無可忍的時候,甚至還會亮出爪子撓他一下,那隻小豹子,的確是應該好好的留在身邊。
“怎麼?你很害怕?是本王讓你覺得恐懼,還是本王的問題,讓你覺得心虛?”
“王爺多慮了,小妹是女子,是我永平侯府德才兼備的嫡出大小姐,斷然是不會做出,女扮男裝這樣有失大家閨秀身份的事情來的。”
白君羨極力的保持鎮定,而在空間中聽到一切的白君傾,雖然從未慌張過,但是聽到君慕白突如其來的問話,總覺得那裡有些不對勁。
今日的九妖精,太過冷漠了,不,是太過冷酷了。就如同自己第一次在山洞中見到的那般,彷彿沒有人的氣息,一出手就能要了人的命,彈指之間就廢了她的腿。
而這樣的君慕白,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了。
雖然對於性情陰晴不定的君慕白來說,這種情緒上莫名的轉變實屬正常,但是反常即妖,白君傾還是不由自主的警惕了起來。
“大家閨秀嗎?”
君慕白腦海之中,頓時閃現出長安城小巷,捉捕蘇凜的那個深夜。那小豹子矯健的身影,出手快準狠!直擊要害,一招便將蘇凜斃命!
那樣狠辣而不留活口的手段,那邊冷森而強大的戾氣,便是連他最精銳的暗衛殺手都不如她,哪一家的大家閨秀,會像這般,出手就要人的性命呢?
“你手上的戒指不錯。”
君慕白話風一轉,目光在白君羨手上,白君傾的空間戒指上轉了轉。白君羨不敢有一絲懈怠,實在想不到,君慕白竟然從始至終,一直都為讓他站起來,不禁聯想,平日裡小妹與攝政王打交道,也是這般嗎?
“本王這裡,正巧還卻一枚,如此精緻的戒指。”
這話的意思和語氣,明顯就是,本王看上你這戒指來,唔,給你一個巴結討好本王的機會,還不速速把戒指獻上來。
白君羨哪裡敢把戒指獻上去啊!這空間戒指雖然是個一物難求寶物,但是他在乎的卻不是寶物,而是他那個任性的小妹,還在這戒指裡面啊!
“這戒指已經被微臣帶過了,實在有汙了王爺的手,王爺若是喜歡,微臣便再為王爺尋得一件,足以與王爺匹配的戒指。”
這空間戒指看起來做工也不是很精緻,就是一枚極其普通的紫色的寶石戒指,便是男子戴上,都覺得有些娘氣。但因為白家兄妹長得英俊,戴上一枚寶石戒指,別人不會覺得娘氣,反而覺得有魅力。
“你說什麼?”
君慕白陰陽怪氣的語氣,彷彿是在告訴白君羨,你這個不識相的東西,本王都不嫌棄你的東西髒,看上了你的東西,你竟然還敢拒絕?
白君傾在空間裡面,著實對君慕白有些嗤之以鼻,即便是看不見君慕白那張格外妖異的臉,光憑著聲音,白君傾都能想象的出君慕白此時的模樣。
抱著懷裡的小獸,無奈的嘆了口氣,“小東西,你說這妖精,是不是吃錯了東西!”
白君傾懷裡的小獸,用腦袋在白君傾的手背上蹭了蹭,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白君傾,著實賣了一把好萌。
“吱吱吱……”
“你不會不是我的魂寵吧,還是你實在是個蠢頓的魂寵,不然為什麼我到現在,都還無法感知你的靈性,聽不懂你再說什麼?”
“吱吱吱……”可是我聽得懂你在說什麼呀。
小東西有些失落,還有些委屈,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彷彿是蓄了淚一般。
“罷了罷了。”
白君傾嘆了口氣,繼續迴歸正題,聽外界又發生了什麼。
白君羨跪在那裡,君慕白好整以暇的靠在玉榻上看著他,兩人竟是在無聲的對峙。君慕白覺得有些好笑,果然是親兄妹嗎?都是這執拗又不怕死的性子嗎?
“白君羨,你應該知道,只要是本王想要得到的東西,這普天之下,還沒有本王得不到的。”現在,本王就要得到你那豹子一般的小妹,所以這戒指,無論如何你都留不得。
白君羨跪在那裡,額頭上已經出了汗,正是因為他知道,所以他現在才不知所措!一邊是天下盡在囊中的攝政王,莫說他這一個小小的戒指了,便是想要他的命,也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