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傾身影才出,蕭鴻飛便抬腳踢了踢蹲在地上的溫子染,溫子染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看見白君傾從宮門走出來,眼中閃過一絲欣喜,扔掉手中的樹枝,猛地站起身,與蕭鴻飛齊齊迎了上來。
“大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下官便知道,以大人的本事,定然會安然無恙的!”
“我們少爺既然選擇進宮,就必定會毫髮無損的出來!”
白君傾心裡明白,這二人擔憂的都是文孝帝,只是蕭鴻飛擔心倒是情有可原,這短短數日,這溫子染已經到了如此擔憂她的地步了?
“溫千戶,你怎麼來了?”
幾人一邊走著,一邊說著,溫子染說起正事來,還是那一副認真嚴謹的模樣,“近日發生了一樁案子,本已經移交大理石了,可大理寺與順天府都束手無策,便上門求了我們鎮撫司,咱們鎮撫司沒有上面的命令,不接等閒案件,可是我看過卷宗,直覺這案子最後還是會落在咱們鎮撫司頭上。便想著詢問一下大人,這案子咱們接還是不接,可大人今日沒去衙門,我便去了永平侯府,聽永平侯說大人被聖上宣召進宮了,我便……便來這裡迎大人。”
溫子染最後說的含蓄,但是白君傾卻是明白,從溫子染之前擔憂的樣子來看,溫子染定然知道些什麼內幕。這倒也不稀奇,錦衣衛是全天下的耳目,世上沒有完美的案件,只要事情發生過,就必定會有蛛絲馬跡的遺留,溫子染做錦衣衛多年,知道這件事,也不足為奇。
“什麼案子,連大理寺與順天府都束手無策?”
溫子染認真而神秘的看著白君傾,道,“鬼怪殺人案。”
“鬼怪殺人?長安城發生的?我怎麼沒有聽聞。”
“是長安城外的衡陽城,這案子原本一直被衡陽城知州壓著,但是前些日子,長安城的一個皇商,去了一趟衡陽城,剛回長安沒多久,便莫名的死在的府上,順天府一調查,便查到了衡陽城,至此這鬼怪殺人案,才算是正式移交大理寺。”
“你是說,這案子其實發生在衡陽城?”
“正是,雖然皇商是死於長安,但是追根究底,這案子,還是發生在衡陽城。”
白君傾突然就笑了,這算什麼?剛要睡覺,便有人送來了枕頭。她原本還想著,她剛才那般對待那妖精,那妖精醒來之後,定然不會給她好果子吃的,這個時候,應該找個藉口出去躲一躲才是。
念頭才剛剛升起,溫子染便送來了訊息,看來是老天都讓她離開長安城呢。
“不用上報了,這案子,我們北鎮撫司接了。”
溫子染有點驚訝於白君傾連卷宗都沒有看,就如此輕易的接下案子來,未免有些太過草率了,還是,年輕急於建功立業,可是若太著急跑,向上爬的太快,是很容易摔跟頭的,不由的提醒道,“大人不先看看卷宗再決定?這案子,可是要比太師案、妙法寺囚禁案,都要棘手的多。”
“溫千戶這話的意思,可是也覺得,這案子,不是人為,而當真是鬼怪作祟?”
“從案卷上看,的確如此。”
白君傾挑了挑眉,淡笑道,“這世上哪裡有什麼鬼怪,最大的鬼怪,就是人心。”
“大人的意思是?”
“是有人在裝模作鬼罷了。”白君傾瀟灑利索的翻身上馬,煞有介事的看了看皇宮的方向,倒是有點想要知道,這妖精醒來之後,會是怎樣的暴躁如雷呢?只可惜,她的時間,寶貴的緊。
“走吧,叫上鎮撫司的兄弟,今夜春風暖玉樓,我請!”
春風暖玉樓,顧名思義,是個青樓,長安城最遠近馳名的青樓!
“少爺,侯爺那邊?”
白君傾眯了眯眼,目光讓人覺得森涼,“張媽給蘇姨娘準備的參湯,也給侯爺準備一份吧。”
做錯事的人,總是要有些懲罰的,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