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鴻飛只不過是缺少真正處事的經驗而已,卻並不是傻子,相反他也聰明的很,否則白君傾也不會留他在身邊培養。所以蕭鴻飛也知道,皇帝在這個時候宣召“白君羨”入宮,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與太后宣召“白君傾”,都有著相同的目的。
無外乎是,試探,利用,剷除。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樹林裡的一棵樹,如果比其它樹長得高,就有可能會被風吹斷。如果說,攝政王君慕白的男寵“後宮”,是一片樹林,那麼“白君羨”現在就像樹林裡的那一顆長得的太過高大的樹,爬的太高,太快,就會讓人生出折斷的念頭。
她作為一個永平侯府的世子,初入官場,便被君慕白賜為北鎮撫司的鎮撫使,這是尋常世子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少年都不見的能爬上去的位置。由此可見,作為攝政王男寵“後宮”中的新的一員,她著實有些不同,太過受到君慕白的寵愛。
其次,她最為一個因為有後臺有背景的,新上任的鎮撫使,竟然憑著自己的本事接連破獲了兩樁大案,且第二樁案件,雖然君慕白沒有說完,但是白君傾已經猜測,蘇家的那隻幕後黑手,定然就是那後宮之中最尊貴的女人,太后娘娘了。
從這一點,暫且不說那幕後黑手丟失了妙法寺與蘇家這樣一個爪牙後,是不是惱羞成怒的生出了想要出去她的心思,單單看她破獲的案件,就會讓有心之人忌憚,想要探測一下她的虛實,究竟她是真的有本事之人,還是徒有虛名,依仗著攝政王罷了。
剩下的一點,便是和這些日子遞帖子想要結交她,特別是和齊王君修寒一樣,想要摸清她的虛實,若她真是有本事的人,便找出她的弱點加以利用,最好是能收為己用。
按照正常的思維來講,作為堂堂一個世子,必定不是心甘情願雌伏一個男子身下的,堂堂七尺男兒,若不是被攝政王那等妖人逼迫,誰會願意做這樣的事情,當然,這要排除,“白君羨”是不是也有那種癖好,這就需要好好試探一下她的話風了。
若她真的是被逼迫,那麼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讓白君傾成為君慕白身邊潛伏的一把刀。若是策反不成,無法收為己用,那麼作為君慕白的一把刀,就只能除掉了。
“鴻飛,皇帝召我入宮,你可明白原因?”
“樹大,必然招風,其心,可居。”
白君傾上下看了看蕭鴻飛,突然就笑了,“鴻飛,三日不見,刮目相看了呀。”
蕭鴻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臉色微紅,著實有些害羞,“少爺,你莫要打趣我了,跟在少爺身邊做事許久了,若再沒有什麼長進,少爺莫不如把我趕回姑蘇算了。”
“姑蘇嗎?”白君傾那雙媚氣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姑蘇,我們遲早也要走上一遭的。”
“少爺要去姑蘇?”
“待處理掉所有蘇家的人,我們就再走一遭姑蘇。”姑蘇,若白君傾所料不錯,姑蘇也有一樣,她想要的東西!
“少爺,眼下,我們該如何做?”蕭鴻飛自然知道,這個所有蘇家的人,值得是誰,蘇家的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眼下,只有蘇姨娘這一房的人,與蘇家有關了。
“鴻飛,不動聲色的放出訊息,就說,新任北鎮撫使沒有別的愛好,唯獨……愛財。”
作為一個殺手,是根本沒有任何弱點的,她冷漠,無情,能成為世界頂級殺手,就證明了她的無懈可擊,無堅不摧。但是人無完人,她沒有弱點,她自己放心,但卻不能讓別人放心,那麼就只能人為的製造出一個弱點,才能讓想要摧毀山林的風,找到可擊之處,才是太后與聖上還有那些不軌之人,喜聞樂見的。
“是!鴻飛明白了!”
“鴻飛,你可知要用什麼方法將這個不傳之秘,宣揚出去?”
“在人群密集之處,混跡在茶樓賭坊等訊息靈通之地,不動聲色的將訊息傳播出去。”
白君傾搖了搖頭,“不必如此麻煩,這個弱點,不需要讓外人知道,只需要,讓應該知道的人知道,便可。”
“少爺指的是?”
白君傾透過窗子,看了看遠處院子裡打掃花草的幾個丫鬟,笑的有些陰測測,“我這院子裡,不還養了這許多的嘴巴嗎?是時候,讓她們說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