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孽是會穿牆術嗎?她是感受不到君慕白的氣息,但是她不是瞎好嗎?她一個澡都洗完了,這麼一個大活人在她房裡她還能看不到?
“小白,你又蠢了,本王可是一路都跟著你呢。”
白君傾著實覺得有些驚悚,這麼一個大活人,夜深人靜月黑風高,一襲紅衣墨髮飄飄,就這麼一路跟著她,還不辭辛苦跟著她去妙法寺?
顯然白君傾的神情讓君慕白愉悅了,走到白君傾身邊,徑直拿過白君傾手上的銀鈴,鳳眸盡是勾魂。
“不過本王比小白快了些而已,小白如此之慢,可是讓本王好等。”
果然,如此近的距離,在君慕白身上還能隱隱的聞到一絲水氣,顯然是給剛剛沐浴過。
“王爺神速,豈是我等凡人所能比擬的。”
“呵,小白的這張嘴,看起來是抹了蜜,實則卻犀利的很。”君慕白啪的一聲將那銀鈴丟在桌子上,鳳眸含笑看著白君傾,“小白想除去蘇家?想知道蘇凜與天雲宗的關係?想知道蘇凜、天雲宗與妙法寺之間的聯絡,還想知道,蘇凜究竟是透過誰,與天雲宗扯上關係的?”
白君傾桃花眼微微眯起,君慕白的那雙碧眼,似乎是能直視人心,如讀心術一般,只一眼,便能讀出人心底的想法。與這樣的人打交道,著實有些可怕。
這不由得讓白君傾想到,君慕白對她說過兩次的話,他說他不捨得毀掉她。
這話白君傾既明白,又不明白。她不明白君慕白為何如此說,卻也明白,與虎謀皮,不知什麼時候,或許會被虎吞的連骨頭都不剩。
“王爺聖明。”
“唔,小白,本王說過,本王對自己人,向來不錯。”君慕白走到白君傾面前,深處一根手指勾起白君傾的下巴,“眼下,本王就送你一個正大光明除去蘇家的機會。”
白君傾桃花眼直視君慕白,盯著他那碧綠的鳳眸,深邃的彷彿要將她的魂魄吸入其中,萬劫不復一般。
“王爺想要什麼?”
既然是交易,那有得,就必定有予。
“唔?要什麼?”君慕白臉上閃過一絲怔楞,隨後又笑了。“本王的小白,果然與常人不同,已經許久許久,沒有人問過本王,想要什麼了。”
這話說出,白君傾也有些尷尬,是啊,君慕白是攝政王,他權力無邊,修為至尊,坐擁天下,還有什麼,是他想要的?人家都說高處不勝寒,對於君慕白來說,那個位置是孤寂的,也是無趣的。
她似乎已經有些瞭解,為什麼君慕白至今都沒有讓她給他解毒,為什麼她能在君慕白身上看到一絲厭世的心態。他不僅僅是因為不信任她的緣故,而是因為整個世界對他來說,已經變得無趣了。
“生而為人,必有所欲。”
她不曾像君慕白一般,但是想來,慾望是源源不斷的,他畢竟,還是個人。
“唔,小白說的沒錯,本王的確有所欲。”君慕白勾了勾唇,“本王想要你,你有趣的靈魂。”
很多時候,白君傾都有一種錯覺,君慕白就像是一個頑童,一個遊戲人間的頑童。他擁有了所有,坐擁了天下,所以他追求的,不過是漫漫人生路上的一點點趣味。
“王爺多慮了,畢竟,我還不想死。”君慕白不是說過,讓她努力的,活下去!
白君傾冷冷的回答,讓君慕白勾著白君傾的手指一頓,然後愉悅的笑了起來,“果然,小白是最有趣的。”
緋色飛揚,君慕白挑起那桌上的銀鈴,“這上面的紋路,在小白投宿那戶獵戶家的箭羽上,有著相同的圖案。”
白君傾大腦突然開了竅,很多東西瞬間便在腦子裡閃過,“是兀洛薩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