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長弦做了一個吊死的姿勢,隨後又搖了搖頭,“不對不對,世子爺說過,查驗上官太師的屍身,上官太師並沒有飲那杯茶,嘶……!”尹長弦瞪大了眼睛看著白君傾,“世子爺,喝了那茶的,不會是個女子吧!?”
白君傾搖了搖頭,“茶,蛛絲草,女子……!”白君傾突然看向溫子染,“溫千戶。”
“大人!”
“迅速將府中女眷入府前的底細資料,全部拿給我。”
“是大人!”
“鴻飛,將府中女眷全部集齊,我有一些細節,需要重新問訊。”
“是!大人!”
不知是不是因著有君慕白在的關係,錦衣衛的速度出奇的快。只消片刻,待審的女眷們便已經在廳外候著,如上次一般,第一個審訊的是上官夫人莫氏。
“上官夫人,請再給本官講述一下,案發當晚的事情。”
“是,大人,那日晚上……”莫氏又將當初敘述的話重新說了一遍,“我到了書房門口,就看見雲姨娘也在,我……”
“上官夫人。”白君傾打斷了莫氏的回憶,“你在書房門口看到雲姨娘的時候,她在做什麼?帶了多少人?”
莫氏皺眉想了想,“她的手剛從房門下拿下來,似乎是剛敲完門,她什麼人都沒帶,只有她自己一個。”
白君傾點了點頭,“本官知道了,上官夫人可以下去休息了。”
莫氏出去之後,白君傾看著手中的資料若有所思,尹長弦卻有些捉摸不透,“世子爺,按你所說,上官夫人方才眼睛不經意的向左看,那說明她在回想發生過的事情,那麼也就是說,上官夫人說的都是真的!”
“她說的的確是真的,只是我們當初忽略了一個問題,當她第一次說在書房門口遇到雲姨娘的時候,我們理所當然的以為,雲姨娘是帶著大丫鬟一同去的,可是方才據莫氏所說,她只自己一個人,她為什麼,會一個人出現在書房外?”
“雲姨娘不是說,上官太師與她說,夜裡要宿在她那裡,她在房裡等不到上官太師,才去書房尋的嗎?”
“那就要再問問這位雲姨娘了。”
第二個問訊的便是這位雲姨娘,雲姨娘眼睛紅腫,哭的梨花帶雨的煞是可憐。
“雲姨娘,請再給本官講述一下,案發當晚的事情。”
“回稟大人,我最後一次見到老爺,是在晚膳的時候。晚膳之後,老爺說要宿在我那裡,讓我回去準備準備……我才到書房外,就遇到了夫人……”
“雲姨娘,你遇到上官夫人的時候,在做什麼?身邊可還有什麼人?”
雲姨娘垂著腦袋,時不時的用手帕擦淚,看不清她的神情,“那時……那時我好像,好像正要敲門,身邊……身邊也沒有什麼人,只有我。”
“那麼雲姨娘,你再告訴本官,你為何會孤身一人出現在書房門前,你的大丫鬟為何不跟隨你?”
“我是去尋老爺的,老爺說要宿在我那裡,我之所以會一個人去,是因為……因為我想要繡個荷包給老爺,但是沒有新的花樣,府上嶽姨娘的繡活最好,便讓我的大丫鬟去了嶽姨娘那裡討個新穎的花樣。”
“這麼晚了,去討花樣?”
“是的,晚膳的時候,與嶽姨娘說好的。”
白君傾點了點頭,“本官瞭解了,雲姨娘且先下去吧。”
“是,大人。”
雲姨娘踉蹌的起身,身形消瘦,看起來上官柄言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白君傾饒有趣味的看著雲姨娘轉身要走出廳外的時候,彷彿極其隨口一提一般的出了聲,“聽說雲姨娘是桑陽人?”
雲姨娘緩緩起身,對著白君傾福了福身,“正是,家父是桑陽的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