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路遙,我又在南華山遇到了匪徒,一路風塵疲乏倦怠,怎能以這幅萎靡之態冒犯了祖母和父親,只能入城歇息一日再回府請安,如何擔得起不孝?至於不親兄弟,父親可是聽說了坊間傳言?我久病成醫身體康健不假,但倘若二弟沒有做過謀害兄長之事,我不過剛入長安,又如何操控得了眾口悠悠。”
“大少爺狡辯不成,又開始誣陷了嗎?!”蘇姨娘忍不住出聲反駁。
一旁的周姨娘卻在一旁看戲,冷冷諷刺,“大少爺說的沒錯,若是二少爺沒做過,蘇姨娘何必惱羞成怒。”
“周姨娘這是也要往咱們二少爺身上潑髒水嗎?”
周姨娘一向與蘇姨娘不和,如今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壓她的機會,“蘇姨娘這是說哪的話,二少爺若是沒做過,何必怕人說。”
“放肆!”老夫人威嚴一斥,“都愈發的沒有規矩了!”
蘇姨娘與周姨娘相互瞪了一眼,道了一聲“妾身知錯”後,便不再開口,倒是老夫人意味深長的看著白君傾。
“你在姑蘇呆了幾年,嘴皮子功夫倒是伶俐。”三言兩語,便將矛頭指向了二少爺,“坊間傳言不足為信,你倒是說說,傾丫頭的事,作何解釋?”
“父親言小妹行為不檢,品行不端,難道有真憑實據?”白君傾反問。
她心裡清楚白文徵說的是她和護衛私奔一事,但是這件事為了侯府的顏面,根本就秘而不宣,只有侯府中的人知曉,她剛進侯府,自然要裝出一副不知道的樣子。
“下莊途中,與府衛苟且私奔,府中嬤嬤回來稟報,可會有假!”
“我便是在去田莊的路上接到的小妹,一路返回長安,難不成我便是那個府衛?”白君傾掃了一眼蘇姨娘,“倒是要好生審問一下那老嬤嬤,為何滿口胡言?可是收了別人好處受人指使,中傷侯府嫡長女!若此空口無憑也能當真,那麼坊間傳言,也便有待商榷了。”
白君傾意指蘇姨娘,她料定蘇姨娘必定吃了這個虧,不敢讓白文徵真的派人去調查審問此事,否則她聯合蘇柄一事,定然會暴露。她刻意提及侯府嫡長女,更是讓人有所揣測。
蘇姨娘自知理虧心虛,又有老夫人訓斥在先,並沒有出言反駁白君傾,而是一臉急迫無辜的看著老夫人。老夫人手中轉著佛珠,看向一身女裝的白君羨,目光頗為複雜。
“此事,傾丫頭怎麼說?”
白君羨偽裝著白君傾的聲音,對著老夫人福了福身,“正如哥哥所說,君傾若不是隨哥哥回到府中,還不知竟被這般出言詆譭。”
老夫人轉著佛珠的手一頓,她瞭解蘇姨娘,若白君傾當真與人苟且,蘇姨娘必定會糾纏不放,如此低眉順眼,更能說明這件事令有隱情,並且有她的手段在裡面。既如此,她也不想因為一個廢柴在這件事上過多的糾纏,也不會為了一個廢柴去訓斥她寵愛的二少爺的親生母親。
“羨哥兒既然已經身體大好,那麼三日後,就開靈碑入武堂吧。”
靈碑就是靈力測試碑,透過了靈力測試便可以入武堂,入武堂就是承認了武者的身份,有資格佩戴家族武者的圖騰,雲鼎大陸以武為尊,武者圖騰便是身份的象徵。
如此安排在白君傾意料之中,就算她身子康健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但是這不代表他能習武練氣,這也是白文徵一直都在默默的觀察打量她的原因,老夫人就是要在三天後,來驗證她是不是廢柴。
“如此,三日後,君羨定準時回府參加。”
“你又要去哪裡?”白文徵全身都散發著不悅,而他越是不悅,就越是愉悅了白君傾。
“我常年不在京中,此番回來,理當去定國公府拜見外公。正巧我所住的院子常年失修,需要好生修整一番,便打算帶著小妹暫且在定國公府住下,何時院子修整妥善了,何時再搬回來住。”
白君傾這一番話,讓老夫人和白文徵臉色都不好看,便是連蘇姨娘都沉下臉去,這是赤裸裸的打侯府的臉面!告訴定國公,侯府沒有他們兄妹二人的容身之處!若是廢柴也就罷了,若不是……
“偌大個永平侯府,還能少了你的住處不成,住到定國公府成何體統!”白文徵涼涼的看了一眼蘇姨娘,似是在不滿她的安排,冷聲道,“妥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