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一句話,問得藍慕仙心裡頭發麻,她拿著手機的手甚至有些顫抖,“嗯,只是一個認錯了人的小姑娘。”
對方的語氣立馬顯得語重心長了起來,慕容錚先是嘆了一口氣,“慕仙啊,這些年來你知道我對你有多疼愛,我為你付出了所有,我的下半身因為你而癱瘓了,我不求什麼轟轟烈烈的回報,我只希望你,不要跟過去的人和事有任何的聯絡了,如果一旦有了的話,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的。”
最後一句話,冒著濃烈的威脅的氣息。
藍慕仙發出一聲笑,聽起來有些訕訕的。
“阿錚,我知道的,你早點休息吧。”
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的藍慕仙臉上多了一份落寞的感覺,慕容雪正好也吃完了飯,她換了一身衣服之後拿起茶几上面的檔案,就往門口處走了過來。
還是為數不多的對藍慕仙笑了笑,“怎麼了?誰的電話?”
藍慕仙笑了笑,“你爸爸的。”
慕容雪聳了聳肩,有點酸的說道,“我爸還真是對你格外的上心啊。”
這是慕容雪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情,但是此刻既然能說出來了,估摸著是已經放下了。
她現在能跟藍慕仙正常的溝通了,說明兩個人的關係其實是真的沒有那麼差了。
藍慕仙留意了一下慕容雪手中的檔案,然後提醒一樣的說道,“小雪,跟陸先生多談論一下現在有多少人找慕容家,並且開出的條件都要比他的好,你要讓他知道,我們有很多很多的選擇,並且這些企業開出來的條件,都比陸式的要優渥。”
慕容雪認真的聽完之後,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
豪華的別墅裡面,只剩下藍慕仙一個人了,好像也只有在四下無人的時候,藍慕仙才敢放下自己的包袱,頹疲的癱軟在沙發上面。
她的腦海裡一幕幕的回放著昨晚在酒會上發生的事情,這些年來,她很小心翼翼的去收集關於尚式的事情。
只是因為她心底裡對飛舞的關心,那種抑制不住的想知道她過的怎麼樣。
但是知道了能怎麼樣呢?
知道了也沒用,她是籠子裡的金絲雀,身,不由己。
索性的是,不去聽,不去看,刻意的迴避關於她的事情。
甚至得知她改了名字都還是昨晚在酒會上特意問助理才知道的事情。
這些年,她過的怎麼樣?為什麼改了名字?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愛哭?
這些問題一直縈繞在藍慕仙的腦海裡面,但是她卻不能大大方方的問出來,索性的是,只有在閉眼的時候流出兩滴熱淚,然後繼續扮演一個無情的人。
市中心的別墅裡,在慕容雪出門還不到十分鐘的時候,就迎來了一位新客人。
這位客人玉樹臨風,瀟灑倜儻,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巧的是,正是慕容雪要去陸式找的陸先生。
藍慕仙有些詫異的看著門口處站著的男人,慌張的收好了自己頹疲的樣子,很快就恢復了慕容夫人嫻雅的模樣。
陸一遊神情複雜的站在門外,抬起頭示意了一下,“慕容夫人,我能進去說嗎?”
藍慕仙趕緊站了起來,迎接大廳入口處的陸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當然能了,進來吧,最近保安怎麼回事,來客人都不通知了。”
陸一遊的黑色鱷魚皮皮鞋在踏進別墅的那一刻,神情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藍慕仙還準備上茶倒水,卻被陸一遊一語打斷了。
“慕容夫人,多的話,我就不說了,開門見山,我知道您就是當年的尚式的女主人。”
藍慕仙剛準備轉身的身子僵住了,歲月在她的眼角留了幾道淺淡的皺紋,卻讓她很好的收斂了眼神裡的情緒。
她看起來倒是沒那麼的震驚,只是繼續嫻雅的笑了笑,“陸先生,您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是太懂。”
陸一遊的眼眸上下流轉了一下,星眉上下挑動了之後繼續耿直的說道,“您就是尚舞的媽媽吧?”
這個時候,藍慕仙的表情才出現了一點波瀾,她想笑,卻揚不起嘴角,只能僵硬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如果陸先生過來就是為了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的話,我想這裡不歡迎你。”
陸一遊的眉頭皺了起來,分貝有些大的說道,“你知道忽然得知自己的媽媽沒有死,那種幸福的感覺嗎?你知道自己的媽媽不認自己了,那種莫大的悲哀感覺嗎?如果你知道的話,請你不要這麼殘忍的對待尚舞,她是你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