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飛舞合上黑色的行李箱,抬頭不經意間看到牆壁上掛著的《睡鶴》
有些想笑,有些想哭。
夜夜睡在枕邊的人,日日對著的大師的畫,都在證明著自己身處的地位多麼卑微。
最卑微的是,她似乎錯付了真心......
當陸一遊的獅吼響徹別墅的時候,半山別墅裡早就沒有了尚飛舞的身影。
她走了,這偌大的別墅顯得空落落的。
磅礴又孤寂。
陸一遊眼有些紅,屏著氣息問道:“她人呢?”
張姨慌張的手抖開始有些發抖了,還未見過少爺如此生氣的樣子,一向爾雅冷靜的人,此刻顯得異常的激動。
“少奶奶她...她走了,也沒留下什麼話,我當時以為您知道,所以也沒敢拉住她......”
謝叔看著眼前的這幅場景也是焦頭爛額,這幾年,他還真沒見過少爺為哪個女孩子這麼認真過。
明明出門去臨海別墅的時候,還一臉輕鬆的說午宴過後去哪裡看鑽戒。
想來,這些時日的種種跡象,都表明,少爺是對這個意外而來的少奶奶上心了。
古話說的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前世的五百次的回眸還只換來今生一次擦肩而過呢。
能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成為夫妻,得需要多少次的回眸擦肩了。
緣分這東西,來有來得道理。
謝叔看著少爺焦急卻又忍住不發作的模樣,實在有些心疼。
於是上前安慰道:“說不定少奶奶只是去朋友家玩幾天呢?”
陸一遊有些發愣的眼光瞟向二樓的臥室,旋轉的扶梯尚雕刻著高貴的花紋,往右十公分的地方,是她昨夜站在那兒的位置。
“玩幾天?會把自己的東西全部清走了?”
他能想象這次的事情對她的打擊有多大,但是他沒想到她這麼的脆弱。
她甚至從沒想過和他一起去面對,一起去說服爺爺,就這麼一句話也不留下的就走了。
他一個人在臨海別墅附近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傻傻的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提著心等在原地。
那種草木皆兵的感覺,太揪心。
陸一遊緊閉著雙眼,眉心蹙成一道溝壑。
“少爺,要我派人去找她嗎?”
緊閉雙眼的男人緩緩的搖了搖頭,“她現在應該很亂吧。”
她現在應該很亂吧?
不然不會一言不發的就收拾東西出去了。
他能理解她受的打擊,所以也能想象她的情緒。
“也罷,讓她靜一靜也好。”
尚飛舞一個人提著箱子游離在霓虹燈閃爍的a市。
今夜無星,連月亮都有些黯淡。
她不知道要去哪裡,也沒有目的。
像是一具只有呼吸的身體一樣,看著來往的車子或飛馳或緩慢的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