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而且又下了這場雨。
女:那些字更模糊不清。
男:記得寫些什麼嗎?
女:不,很久以前了。
男:還要留下嗎?
女:當然,因為一定有些什麼在上面。
男:曬乾吧,太陽已經出來了。
女:不必了,就這樣鎖起。
男:就這樣鎖起?
女:就這樣鎖起。
男:它會發黴。
女:它已經發黴。
男:已經發黴。
女:因為它記載了雨季。
男:也許該早些翻曬。
女:雨季後很長時間我錯過了陽光。
男:又遇上這偶然的一場雨。
女:是的,偶然的一場雨。
男:現在的陽光很強,暖和嗎?
女:陽光很強,我的頭髮快乾了。
男:真的,你的頭髮快乾了,還冷嗎?
女:你瞧,我的雙肩也不再顫抖。
男:真的不冷了嗎?你的眼睛還是溼漉漉的。
女:是的,溼漉漉。
旭和黃山剛排練時,葉蔭去了一次。黃山讀到最後一部分時,沒有領會詩的意思,用了很堅強的語氣,但葉蔭不好意思說。想來那是黃山的性格。
沒用葉蔭說,第二遍旭就發現了問題,他對黃山說,這個男生一直問她冷不冷,反覆三次,但她都回避了,所以她未必不冷只是不想說而已,應該用無奈卻不失堅強的口氣會好些。
黃山改了過來,葉蔭覺得很好。黃山對葉蔭笑道,葉蔭,你朦朧得讓我頭暈,你這不是詩,是溼邪。
葉蔭也笑了,說不是東邪就好。
旭說,你們是東邪西毒。
於是有人偷偷在背後叫黃山和葉蔭東邪西毒,大約也因為沒人敢光明正大的追求兩人。後來傳到了葉蔭和黃山的耳朵裡,她倆讓旭請客喝了酸奶。
旭問葉蔭,知道嗎,西毒好像有段所欲不隨的愛情?
葉蔭知道旭對自己那首詩好奇,只好裝糊塗,說,不知道,你知道誰的隨了?
兩個人都笑起來,黃山沒聽懂兩人在說什麼,但不好意思問,也隨著笑起來。
那時,葉蔭覺得大學真的很有意思,最重要的是這裡有趣而且自在。
葉蔭喜歡一個名叫“思華年”的洗面奶,就因為名字。是啊,這正是錦瑟輕彈的年齡呢。
無論什麼時候,如果有人問葉蔭她最留戀哪段時光,她一定回答自己最愛的是大學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