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卻說:“陸阿姨,溫遠集團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你再苦苦支撐下去還有什麼意義。讓所有人知道也好,正好宣佈破產,該賣的賣,該收的收,與其守著這個入不敷出的公司,不如一了百了。”
“可是……。”
“陸阿姨,你就聽我的,有什事情我擔著。”溫寧堅定地說。
陸琳在她堅定地眼神下不得不沉默。
溫朝謙也驚悚地看著她,沒想到她小小年紀,以前看著文文弱弱地。關鍵時刻,居然能這麼強硬。
“溫寧,你這是要魚死網破?”溫朝謙驚悚道。
溫寧說:“二叔,我也不想這樣,是你逼我的。既然你絲毫不念親情,那我們就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得到好處。”
“好,溫寧,我的大侄女,你現在可真是厲害。我認輸了,我願意把股份賣給你,但是你怎麼給我錢,你有錢嗎?”溫朝謙氣的渾身直哆嗦,不得不妥協道。
溫寧說:“我有沒有錢你心裡不清楚嗎?你剛才不是還說我嫁入豪門,我有沒有錢不要緊,易連城有錢就行。既然二叔已經答應,那就回去找小姑商量,擬一份合同,我們找個時間把合同簽了,一手交錢一手交接合同。從此以後我們溫遠集團,和溫家其他人就再也沒有關係。”
“哼。”溫朝謙憤然離去。
溫寧等他一走,馬上虛脫似得扶著一旁的椅子坐下。
剛才她也是強撐著,才說出那麼強硬的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她居然還能有這麼強硬的一面,可是等人一走她就撐不住了,小心臟“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陸琳也一臉佩服地看著她道:“溫寧,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我跟他爭論那麼久,他就是不肯離開,你三言兩語就把他攆走了。”
“陸阿姨,您別取笑我了。我剛才都是虛張聲勢,您沒看我現在有多緊張害怕。”溫寧苦笑說。
陸琳嘆息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溫寧,難為你了。你還是個孩子,卻還要幫忙解決這些事情。”
“陸阿姨,到底怎麼回事?”溫寧問。
“你什麼都不知道嗎?”陸琳說。
溫寧說:“我給你打完電話後,馬上就給易連城打電話了。可是易連城不肯接,我後來又打給方特助,方特助才告訴我,說是我爸在外面借了高利貸,公司虧空嚴重。之前都是易連城……易連城償還這筆錢,但是他現在不肯還了,所以那些人才會要債要到公司來。可是我爸爸怎麼會借高利貸?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公司裡唯一的一筆錢,已經給了那些要債的,你說是不是真的。”陸琳苦澀說。
“可是高利貸不合法,我們可以報警。”
“報警?白紙黑字地在那裡,怎麼報警。而且一報警的話,你父親一生的名譽也就毀了。”
“那他為什麼借錢?”
“為了你媽媽。”陸琳說。
溫寧一怔,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我媽媽?怎麼可能。我媽媽在我兩歲的時候就走了,這麼多年沒有音訊,我爸爸恨她恨得要死,怎麼會……。”
陸琳紅著眼圈,抹了抹眼淚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你爸爸死了,知道真相的恐怕也只有你媽媽。但是我從你爸爸的遺物裡找到他和你媽媽的協議約定,一次性給你媽媽八千萬。否則,你媽媽就會把你帶走。你爸爸應該是為了留住你,才答應給你媽媽那些錢。但是當時公司已經出現經濟危機,他哪裡有錢給你媽媽,只好去借了高利貸。”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溫寧喃喃道。
“你不相信我的話嗎?你爸爸的那份協議在家裡,不然等回去我就拿給你看。”
“陸阿姨,我當然不是不相信您的話,我只是覺得……。那我媽媽呢,她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你之前不是說你爸爸跟你說,你媽媽來見你嗎?她沒有露面,或許是有事情牽絆住了。也不知道是因為拿到了錢,還是因為你爸爸過世了,她才沒有跟你聯絡。”
“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想見她,我只是想問她……當初為什麼要離開。我只是想聽她給我一個答案,只是想知道她長什麼樣子。不過以後,我不會再想了。她將我跟爸爸拋棄,還害得我們家淪落到這個地步,我以後再也不想她了。”溫寧哭泣說。
陸琳道:“你母親的事情我也不好評論,但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先不說公司要不要宣佈破產,就是你二叔和你小姑的那些股份,我們又有多少錢可以買他們的股份。公司可是一點錢都沒有了,我這裡也沒有存款,真的要去找易先生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