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蹙眉,“莫要給自家找麻煩,且去!”
且去,這裡便是滾的意思。
“孫不同。”李恬指指侍女,“開道!”
“領命!”孫不同走過去,侍女喊道:“你敢!”
那個男子撲過來,被另一個護衛擋住,孫不同抓住侍女的手腕,使個巧勁,便把她丟了進去。
裡面的女子聞聲回頭。
李恬剛好走進來。
“你是何人?”女子冷冷的道。
李恬眯眼看著女子,孫不同卻認出了她,低聲道:“夫人,是晉藩的永安郡主。”
李恬說道:“拙夫長威伯。”
永安郡主下意識的看向門外。
“拙夫沒來。”李恬好笑的看著這人,心想蔣慶之究竟是對這個女人做了些什麼,以至於她如此失態。
永安郡主冷笑道:“聽聞長威伯在南邊殺俘了?”
“那又如何?”
“殺俘不祥,不只是聖人憐惜生靈的緣故,更有降者不可殺的道理。當年長平之戰,武安君坑殺了數十萬趙軍,獲罪於天,最終報應不爽,被賜死於杜郵。”
永安郡主的俏臉上多了擔憂之色,可語氣卻帶著幸災樂禍之意。
“是嗎?”李恬淡淡的道:“我只知曉倭寇在東南一代燒殺搶掠,造下無邊殺孽。拙夫說過,對異族當以牙還牙。如此才有了殺俘,才有了京觀。按照郡主的說法,那些手上沾滿了大明百姓鮮血的倭寇,就該好吃好喝的供著?”
外面有人聽到爭執,便來看熱鬧。
護衛請示,孫不同搖頭:“任由他們聽。”
這事兒終究要有個了結,輿論也終究有個偏向。
“夫人這裡……”護衛擔心的道:“這女人尖刻,且口舌伶俐。”
孫不同低聲道:“且看夫人如何收拾她。”
永安郡主一怔,然後莞爾,“我何嘗說過這話?”
“殺俘不祥。”李恬點出了她的話,“那麼,殺了我大明百姓,便能吉祥如意?”
“你這是狡辯!”永安郡主淡淡的道:“上天有好生之德!”
外面的人也在為此爭執。
李恬微笑道:“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那我想問問,倭寇屠戮我大明百姓時,上天何在?”
“那都是命數。”永安郡主說道。
“那麼,那些倭寇被拙夫所殺,為何不是命數?”
李恬緩緩說道:“拙夫說過,為大明而行殺戮之事,即便獲罪於天,他也甘之如醴。我身為他的娘子,與有榮焉!”
李恬火力全開,讓幾個護衛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