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慶之卻不動心。”
“啊!”妻子訝然,“若是娶了盧珊兒,有寵妃為奧援,大好局面啊!”
“我那兄弟……說實話,為夫真是不及他。”老紈絝唏噓道:“你今日第一次見到他,覺著如何?”
“琳琅少年,人如珠玉。”
“可那骨子裡的傲氣啊!”朱希忠嘆道:“別說是什麼寵妃家的女子,就算是皇后的妹子,若是他看不中,我敢說,倒貼他都不要。”
“這樣的男兒,才是佳婿啊!”妻子卻愈發心熱了。
不,是熱心。
晚些,酒菜上齊,朱希忠換了便服出來,妻子竟然也在。
一個和裕王等人差不多大的錦衣少年隨同出來。
“拜見叔父!”
少年行的是大禮,很是莊重。
“老朱你弄這個……趕緊起來!”蔣慶之有些不適應這等大禮。
“這是犬子。”
朱希忠笑道:“哥哥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說實話,就盼著有個名師教導他。”
難怪這娃竟然跪著不起。
朱希忠的妻子蹲身,“慶之大才,若不嫌棄我兒愚鈍,還請收為弟子教導。”
“若是不聽話,只管打!”朱希忠說道。
夫妻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沒給蔣慶之拒絕的機會。
少年朱時泰抬頭看著這位比自己只大兩歲的叔父,心中有些彆扭。
“老朱……”蔣慶之正色道:“我乃嚴黨死對頭,陸炳和我也勢不兩立。外加天下士大夫皆是我的敵人。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孩子若是拜我為師,你要知曉,我的敵人便是他的敵人。”
至於國公府……這個不搭幹。
這年頭姻親只是互相幫襯,連坐不存在的。
你有你的交際圈,你的恩怨情仇,我也有我的。這些交際圈和恩怨情仇沒有交集。
大明著名聯姻專業戶陸炳對此最有發言權。
看看這位嘉靖帝奶兄弟的婚姻史,再看看他兒女的婚姻史,真是令人瞠目結舌。
但這一切並不妨礙彼此各自站隊。
朱希忠正色道:“有事弟子服其勞。若此後你有麻煩,那便是這小子的麻煩。他若是敢推搪,我便打折他的腿。”
至於以後,朱希忠身體好端端的,數十年後的局勢誰說的請呢?
蔣慶之見推拒不過,便問朱時泰,“你想學什麼?”
少年有些賭氣的道:“天文地理,文武之道,叔父可都會嗎?”
啪!
朱希忠拍了他後腦勺一巴掌,“好生和叔父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