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二十九年,俺答起大軍南下。
剛開始俺答也有些忐忑,可當大同鎮守軍竟然坐視自己大軍南下,甚至仇鸞悄然派人來……
——你不打我,我不打你。
一句話,你只管去。
俺答還以為是仇鸞的計謀,可當他的大軍勢如破竹的打到了北京城下時,俺答這才明白。
“大明,早已不是開國時那個令異族膽寒的大明瞭!”
蔣慶之用這句話結束了今日的課程。
他想給嘉靖帝提個醒,要注意俺答。
景王沒動,而是疑惑的道:“表叔,俺答這些年使者不斷,哪怕父皇處死了一個又一個使者,他依舊派出一個又一個。俺答若是強大,怎會把臉頻繁送給大明狠抽呢?”
是啊!
裕王也覺得這事兒有些……他看了表叔一眼,把疑惑壓住。
“這是緩兵之計。”蔣慶之說道:“俺答需要時間來擊敗自己的敵人。”
兩個皇子又混了一頓午飯,這才回去。
“你覺著表叔是不是立功心切,故而誇大了俺答的威脅?”景王問道。
二人並肩走在街上,侍衛們便衣在周圍警戒。
裕王說道:“我覺著……表叔只是憂心國事。”
“你這人狡猾。”景王冷笑,“不肯得罪表叔。”
“我哪有?”
“那你說,俺答可能滅了大明?”
身後跟著的內侍臉頰抽搐,覺得二位皇子的話題太過分了。
傳到嘉靖帝耳中,少不得一頓呵斥。
裕王搖頭,“定然不能。”
“就是。”景王突然笑了,“看,你也覺著表叔說的不對,可卻不敢指出來。”
裕王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忍不住和表叔辯駁,擔心得罪表叔,便拖我下水。”
“咦!”景王不禁驚訝的道:“你竟然知曉?”
“當我蠢嗎?”畢竟還是個半大孩子,裕王挑眉道。
嘉靖帝那邊來人,把二人叫了去。
父子三人隔牆一番對話。
最後嘉靖帝問了最近學的東西。
“表叔說要警惕俺答,至於九邊,必然不是俺答的對手。若是被俺答探出大明虛實,弄不好這兩年便會大軍南下。”
裕王很老實的說了。
一牆之隔,嘉靖帝莞爾,“慶之這娃最是進取,大概在他眼中,此刻大明就該大軍北征,至於朕,便該學了成祖皇帝,親率大軍北伐草原,乃至於親自衝陣……”
“父皇,我覺著表叔過於焦慮了。”景王表態。
裕王也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