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賀回身,“敵人,總是不嫌多的。”
“侯爺說的極是。”
“大捷歸來,那些人看咱們的眼神都不同了。”
“以往去兵部,那些官吏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今日本官去兵部,那門子……哎!竟然笑臉相迎。進去碰到那些官吏,都比往日多了幾分客氣。”
“這是咱們用血肉換來的。”
“若是刀槍歸庫,馬放南山……”
“俺答還在。”
“倭寇還在。”
“緬甸那地兒……上次竟然挑釁大明,該征伐!”
“倭寇肆虐大明南方,倭國君臣難辭其咎。”
“可倭國乃是太祖高皇帝所列的不徵之國。”
“時移世易,不徵之國,都特孃的打到家門口來了,還不徵之國?”
“就是,在老夫看來,這世間就沒有不能征伐的地兒。”
“對頭,這話在理。”
“只要敢對大明齜牙的,沒二話,出兵討伐!”
“執其君王於御前,贏得生前身後名,那,才是我輩的榮耀。”
“可那些人……”
“文官?”
文官們看著那些被石彈打出來的通道,有人興奮,但不少人卻在竊竊私語,不時看向蔣慶之。
杜賀冷笑,“這些人巴不得咱們武人都低著頭做看門狗,如此自己便能繼續作威作福。”
“他們若是阻攔,此後征伐之事不易。”有人惆悵的道。
“孃的!打就是了。”有人咬牙切齒的道。
“打?陛下……都打不過,咱們拿什麼和他們打。”
“遍地都是士大夫,遍地都是讀書人,都是儒家門徒。咱們拿什麼和他們打?”
“除非……”
“閉嘴!”杜賀粗暴的喝住了那個話一出口就後悔的將領,隨後壓低嗓門,眼神卻格外兇狠的道:“咱們武人的名聲為何壞了?就是因為跋扈桀驁。
前唐藩鎮林立,前宋矯枉過正,從此武人淪為賊配軍。
到了咱們這,以文制武不知何時又成了祖訓。咱們還好,下面的將士們淪為奴隸,被文官們當做是苦力使喚。”
杜賀深吸一口氣,“此次大捷便是咱們翻身的好機會,別特孃的得寸進尺。記住了,咱們就一個念頭。”
“效忠陛下!”
“沒錯。”杜賀對顏旭讚賞的頷首,“陛下指東,咱們絕不走西。陛下讓咱們殺誰,咱們就殺誰。”
“陛下會殺誰?”顏旭目光閃爍,看著文官們的眼中有厲色閃過。
“那些人從昨日開始就在喊打喊殺,說陛下昏聵。”杜賀冷笑,“隨後會發生些什麼,本侯也不知。不過,想來血雨腥風是少不得的。咱們聽陛下吩咐就是。”
朱希忠和蔣慶之站在一起,見杜賀在眾將那裡像是個帶頭人般的,便說道:“杜賀這是在鼓動那些人作甚?”
“沒鼓動吧!”蔣慶之說。
“你能瞞過別人,卻瞞不過我。”朱希忠低聲道:“新政開啟,儒墨就不是大戰了,而是殊死搏殺。我就不信你什麼安排都沒有。”
“就是讓他們學學何為忠義,知道關二哥嗎?”
“關二哥?”
“就是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