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看著許剛扯著嘴角笑了笑:“許叔,我們家房子的事兒多拜託你了,錢不是問題的,你幫打聽一下價,到時候咱們電話聯絡。”
“這都包在許叔身上,你們家的老房子早就該蓋了,要不然我這看見了心裡也跟著難受啊。”
“嗯,回去吧許叔,你多費心了。”
“別說這話了孩子,許叔這事兒還不是都靠你了,還有大丫啊,你要是看見了大丫了別忘了跟大丫說回來看看叔啊。”
我嗯了一聲:“許叔,你放心吧,我要是看見她了,會跟她說的。”
“行,那叔就等你信兒了,回吧,回吧,開車都加點小心啊……”
我嘴裡應著,慢慢的升起車窗,看了一眼也站在院子裡笑的痴痴傻傻的豔紅,微微的在心裡嘆口氣,張了張嘴:“開車吧。”
村民們還都聚集在許剛家門口,車子開出很遠了還在衝我揮手:“嬌龍啊,記著沒事兒回來看看啊!”
我開啟車窗也跟著大家揮著,不管何時,這片土地上的人們都是淳樸的,我小時候曾經被大城市的繁華迷過眼,但是走到現在,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還是願意生活在這裡,因為這裡,有踏實的煙火氣息。
“嬌龍,你相信我的手法,你睡一覺吧,我保證給你顛不著。”
我坐在後座,拿過一個U型枕套在脖子上,往後靠了靠:“辛苦你了啊小師。”
“嗨,辛苦什麼啊,我這對你的感激連綿不絕的,哎,我就納了悶了,宗寶你怎麼不會開車啊,現在這都是必備技能。”
宗寶懶洋洋的掃了他一眼:“我會開車那陣兒你還沒見過四個軲轆的呢。”
“哎,啥意思,咱們倆差不多大行嗎,難不成你有啥陰影啊。”
我閉上眼睛,不摻合他們倆的閒聊,感覺腦子特別的沉,從昨晚開始就覺得不舒服,很累,其實這種累不是說得靠睡覺解乏,老實講這段時間睡的還挺不少,差點都要長眠不起了,但就是頭髮沉。
昨晚跟程白澤還聊得很晚,雖然後面的時候我故意不想去談他這兩年的事,只是單純的聊一些輕鬆的話題,因為他程白澤越是說的無關痛癢,我越是覺得心裡難受,我也告訴自己,誰沒有犯過錯,況且,那些只是曾經的事情早就該過去了,而他對鳳霞做的事兒,則屬於陰陽師的範疇,是狠了一些,但是每個人的輕重標準不一樣,這個好壞,我沒權利去評判。
就這麼不知道昏昏沉沉得過了多久,一睜開眼,我感覺車子停了,窗外居然是黑漆漆的一片,我怔了怔,還沒想著怎麼開到天黑了就覺得不對勁兒,司機怎麼變成宗寶了!
“小姐,到家了,他是亂黨,被槍斃示眾很正常的,把眼淚擦擦吧,先生看見了,會生氣的。”
我心裡驚了一下,宗寶這一回頭,我才發現自己的身邊還坐了一個,不是別人,就是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白景麒!
又是做夢了?
我屁股往旁邊挪了挪,看著白景麒盤著髮髻,穿著一身素雅的旗袍,此刻正滿臉的淚痕,她看著宗寶,嘴唇微微的顫抖:“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如果他是亂黨,那我是不是也應該陪著他在城門口一同槍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