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幫程白澤背後打理他的那間工作室?”
“是的。”
“你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如何能顧得上別人,別忘了,這是程白澤的黃金兩年,也是你的黃金兩年……”
按了一下電梯,我轉過臉看了喋喋不休的宗寶一眼:“宗寶,你話多了。”
宗寶隨即閉嘴,點了一下頭:“不知深淺。”
我咬了咬牙:“程白澤是因為我……”
“但是你不欠他的!”
我看著他,吐出一口氣:“我不想說誰欠誰的,揹負這種東西很累,宗寶,我只跟你說一句話,程白澤是我的朋友啊,是我很好的朋友啊,我只是想為了我的朋友做點事不行嗎。”
宗寶不在應聲,看著跳躍的電梯數字,半晌,才張了張嘴:“你贏了。”
我嘆了一口氣“我也知道現在我事情很多,而且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很亂,我想不通為什麼程白澤的師父讓他殺我,想不通他師父怎麼會給他拖進那個暗間裡,想不通他要怎麼解,還有很多很多事,但是總有一天我會知道這些答案的,我相信,只是時間問題,而我能做的,就是做好眼前的事情,我不會害程白澤的,宗寶,我希望我的朋友好。”
宗寶恢復了一臉的淡漠,看樣子是不想搭理我了,我張了張嘴,也不再出聲。
我做不到眼看著程白澤回去不管不顧,就算是程白澤曾經把門鎖住差點燒死了我跟姥爺,但那一瞬的氣憤過後,我就平靜下來了,這一切,都跟程白澤無關啊,所有的錯,都是他師父的,難道就因為當年他教我扎小人,我沒去找他,他收個徒弟都不放過我?
死了死了還膈應人,想到那個忽然出現的人頭我心裡就還有些哆嗦,但是怎麼會是個人頭呢,站在暗門口的時候明明是整個的人,但怎麼就忽然只有一顆頭出現在我眼前了,看的真真兒的啊,嚇死我了都要。
‘叮’~
電梯到了,小可正在程白澤的工作室裡面等我,我剛要走過去,就看見一個保潔員一邊打掃著衛生嘴裡一邊唸叨著:“也不知道誰那個缺德帶冒煙兒的,求神拜佛還弄到這走廊裡來了,把這當什麼地方了,弄得一地香灰,真是收拾都不好收拾……”
我心裡一陣內疚,看著她:“大姨,辛苦你了啊。”
保潔員愣了一下,看著我:“哦哦,沒事兒,跟你也不發生什麼關係,主要是現在我們物業人手不夠,我一個人管二十層的衛生,這實在是打掃不過來,之前看大家覺悟都挺高的,我就兩天來這樓層打掃一次,誰知道就在那個走廊拐角那,唉呀媽呀,給我整一地的灰的啊!!”
那個保潔的阿姨越說越激動,用塑膠簸箕‘嘎達嘎達’的磕了兩下大理石地面,我都怕她給簸箕磕碎了,:“哎你評評理啊,上面還用火柴棍兒那麼小的香頭打了個叉,這給我氣的,你說這人現在咋那麼損呢,你拜神你在這兒幹什麼玩意兒,是不是缺德!!”
“打了個叉?”
我儘量遮蔽她那些缺德什麼的字眼,畢竟聽著別人義憤填膺罵著自己有些不舒服,不過這事兒的確是我的不對,我給人工作添麻煩了。
“是啊,也不知道是整什麼景呢,唉,現在的人啊,都玩兒出花花了啊,你求神有用啊,神啊,也是保護有錢人的,哎,你這是要找那個寫字間的程先生吧。”
我腦子裡還想著那個叉,我不記得自己香頭落地時是打了個叉啊,但嘴裡還是應著:“恩。”
“哎呀,我就說的嗎,我在這兒掃樓,碰見老多回來找程先生看事兒的了,聽說是看的挺好,就是貴,反正啊,都是給有錢人備的,行了行了,我先去幹活了啊……”
“哎,辛苦了。”我看著她點頭哈腰,保潔的阿姨回頭看了我笑了笑:“哎呀,我這就是為人民服務,都像你這麼有素質啊,我這心裡就樂呵了,要都是那在犄角旮旯燒香的,我都能氣瘋了,那個缺大德的……”
我賠笑的伸手擦了擦自己額上的冷汗,瞄了宗寶一眼:“你看我幹嘛。”
宗寶淡淡的看著我:“你就是那缺大德的……”
“哎……你小點聲。”我有些著急的給他使了個眼色:“我那不也是為了卜卦麼。”
說著,我腦子靈光一閃,打叉,是在香灰上打叉……
那我明白了,這就是個結果,一個程白澤肯定不會殺我的結果,搖搖頭,我嘆了一口氣,看了宗寶一眼:“走吧,咱們去找小可。”
進了工作室以後小可跟在我身後直接走到了程白澤的辦公室裡,一張臉寫滿了落寞:“我都給收拾出來了,當時這地板上全是血,我老闆還不讓我多問,哎,這門我也給換了,我先去隨便找份工作,等程先生回來了,我還給他當助理,這一年裡,程先生對我的照顧很多,還教我很多東西,而且程先生是有真本事的,我以後每個月都來這兒收拾一下,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