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勝將慶功宴上的政治活動搞完了,接下來的自然酒宴時間了。納哈出獻了一些歌女。在這裡陪酒,戰場上這些將軍,都是非常能打的。但是在戰場下面,各種放浪形骸,也不細細描寫了。
總之,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席上也變得嘈雜起來。
何夕也用了幾筷子烤羊肉。只是在何夕看來,這羊肉有些老。卻不知道,剛剛過冬的羊,身上的脂肪全部掉光了。自然是又老又柴的。而且慶功宴上看似大魚大肉,其實菜色很單調。也就是牛羊還有一些野味,做得也簡單。
何夕正準備就此退席了。畢竟馮勝已經不在。作為領導,他在這裡,很多人放不開。而傅友德也已經走了。
只是這個時候,忽然聽見一聲咆哮。何夕轉頭看過去,卻見鄭國公常茂,領著酒壺過來。指著納哈出的鼻子說道;“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坐在老子上首?”
一時間,常茂的聲音壓過了所有划拳之聲。
何夕看常茂的臉色通紅,渾身酒氣,就知道沒有少喝。而且納哈出就在何夕身邊坐著。更不要說,何夕知道納哈出此刻最重要。總不剛剛安撫過,這邊就打臉吧。
何夕起身說道:“鄭國公醉了,還不扶鄭國公去休息。”
卻不知道常茂是真醉了,還是在耍酒瘋。他指著何夕說道:“你給滾,這裡沒有你的事情。”
何夕臉色頓時僵住了。
說實話,何夕到大明之後,很多名將大臣對何夕都是畢竟親近的,如果湯和,徐達,馮勝。即便敵對的人,也不至於做常茂這個地步。何夕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他心中暗道:“我被罵了?”
納哈出說道:“鄭國公,不知道小人哪裡得罪國公了。我這裡向國公賠罪。”
常茂打了個酒嗝,說道:“對。你是該賠罪,拿你的人頭來賠罪吧。你投什麼降啊,你就該乖乖地伸出脖子讓我來砍,不過現在也不晚。”一邊說一邊去摸刀。
其實常茂說出了大寧方向來的西路軍上上下下很多人的心思。
這麼些人恨死納哈出了。納哈出投降了,他們做了這麼長的時間,準備刷戰功,結果沒了。
很多人都受不了。
只是,他們都知道什麼事情只能想想,卻不能說出來。木已成舟。此刻很多人都在喝悶酒。但是唯有常茂這個傻子,居然敢說出來。此言一出,很多人陡然變色。
首先是納哈出。
納哈出此刻正處於嫌疑之地,幾乎是處處小心,不敢得罪一個人。而且敏感之極,如果這話,是一般人說出來的。納哈出或許不信,但是常茂是誰,大明鄭國公,是大明少有的公爵。是常遇春,常十萬的兒子。
這樣的人能隨便說話嗎?
這到底是酒後失言,還是醉後吐真言啊?
同樣變色還有何夕。納哈出一人關係著十幾萬降軍,與幾十萬婦孺。一旦有變,本來能落袋為安幾十萬人口,就會出現變故。
飯可以亂吃,話是萬萬不能亂說的。
何夕厲聲呵斥道:“鄭國公慎言。”
同時也有一個聲音從何夕背後傳出來,道:“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