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看樣子,這個人應該不是邪教之徒。
年輕人鎮定的說道:「這位兄臺,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紀綱說道:「你做的事情,太糙了。很多痕跡都沒有斬斷。只要朝廷那邊來查,一定會查到你的。不過,你放心,收尾的工作。我代替你做了。」
年輕人淡然的說道:「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不成?」
紀綱說道:「都是同道中人,不用謝。」
年輕人說道:「還沒有請問,這位兄臺是哪一邊的。」
紀綱拿出一個腰牌。遞給年輕人。
年輕人一看,上面寫著內閣調查處。
年輕人雖然沒有當官,但是家學淵源。知道南京內閣決計沒有這個官職。也知道,北京官職大變,與南京完全不一樣。大抵這個官職就是北京的。
紀綱說道:「還沒有請教兄臺高姓大名?」
年輕人略一沉吟,說道:「顧王孫。」
紀綱隨即明白,這個人既不姓顧,也不叫王孫。
王孫公子並稱,王孫就是公子,公子就是王孫,自稱世家之後也。江南顧家,固然也是大名鼎鼎。但是他後面稱王孫,那麼前面這個顧,也未必是真姓,很可能就是是被紀綱找到這一顧而已。
畢竟,所謂大族,不僅僅是指家族中的權勢,也是家族的人口。沒有幾千上萬口聚集在一地,很難說是大族。
家族人才不斷,那也是要有人口的基礎的。
他既然做這樣的事情,自然擔心自己被抓出來,自己死也就罷了。牽連家族其他的人。可就不好了。
不過紀綱說道:「顧公子,你既然開了頭了,下面的事情準備怎麼辦?」
顧王孫淡淡說道:「刑餘之人,死裡逃生,不過欲報仇而已,並無遠思。不過,如果紀大人願意,我倒是願意為朝廷出謀劃策。」
紀綱說道:「紀某自然也會為朝廷引薦。」
顧王孫說道:「其他的事情,來不及安排。不過眼前好戲就要上場了,大人可願意與我一觀。」
紀綱說道:「正有此意。」
蘇州府衙門前,有一排站籠,站籠是一種刑罰,就是讓人站在木架子裡。帶著枷鎖,根本不可能蹲下來,很多人都是硬生生被站死的。
也是朝廷很常見用來對付百姓的刑罰。
不過,這樣的刑罰在蘇州這裡倒是不多見。
畢竟蘇州自古繁華。事情就少,朝廷也不用如此酷烈的手段來鎮壓百姓。
而這個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衝過來一群百姓衝到了府衙前面,黑壓壓的跪倒了一片,哀聲遍野,請父母官做主。
一時間,府衙面前非常熱鬧。
就在府衙不遠處的一處酒樓之上。
顧王孫身穿一身裘衣,白色的絨毛更是趁著顧王孫面板如雪,一點血色都沒有。
這都是紀綱給顧王孫帶來的。
紀綱在南京可以是混得風生水起,上上下下都有關係。手中從來不缺錢,而就皮毛來說,更是東北的拳頭產品,這一段時間,更是越發值錢了。畢竟
東北的上好皮毛,可不是工業化生產出來的。
本來就是奢侈品,而今更是高高在身,一件就要幾百元之多。但是顧王孫從小錦衣玉食更是毫不推辭,大大方方的穿上了。
只是即便如此,他的身體依舊虛弱的讓人心疼。
顧王孫咳嗽兩聲問道:「朝廷在這裡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