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丟人。但是而今大事決於眾意。
沐春如果擺不平,是會損傷自己的威信的。
於是,沐春第一個出來說明徵南之事的種種好處。在此就不贅述了。
不過,立即有人出列,強烈反對沐春的意見,不用看,就是儒臣出身。他們反對一切對外征戰,這也很好理解。儒家的常規操作。
他反對幾乎所有的對外戰爭。
此刻,不出來阻止才是怪事。
但是這一件事情,也不發支持者,比如剛剛封侯的宋晟,就強烈支援沐春。
一方面,宋晟與沐春也算是有一些交情的。另外一方面,就是宋晟面對的窘境。那就是軍制改革,整個大明的禁軍都要是全火器軍隊。
這代表很多舊軍隊要裁撤。梅殷,宋晟,兩人手中降軍一等一的多。南京方面的降軍雖然也不少,但是很容易做工作。
無他,他們投降的時候,大勢已去,也沒有什麼功勞可言,自然在北京體系之中,並沒有什麼權力與實力可言。
但是,梅殷,宋晟等部的舊軍可就不一樣了。
他們都是為北京朝廷君臨天下,出了力,賣過血的。
這種情況,在安置遣散的時候,就不能簡單粗暴了。但是對外征戰,是一種很好的安置辦法。偏遠的地方,是有駐紮衛所的需求,而且新打下來的地方,對於軍隊也是很多額外的財富。
打一仗,將這些舊部都安置好。這是一件好事。
而梅殷到底是國公。貿然出頭。擔心局面失控。所以宋晟出頭,正好不過了。
隨即,又有人來反對徵緬甸,這是純粹從資源分配上來考慮的。大明朝廷而今財力不夠,國力是有限的,投入其他地方多了,對國內就少了。
對徵南之事,花錢多了,給其他省份花錢的就少了。
他們自然不願意了。
很快,就是有葛天工出來發言,他是支援徵南的。原因很簡單,葛天工的徒子徒孫在軍事武器生產部門的不要太多了。打仗對他,對他身後很多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他們也算是最原始的軍工複合體吧。
蜀王自然沒有何夕的威望,他此刻也就是一個主持會議的人。根本沒有什麼震懾力了。能維持住整個會議不亂,已經是很不錯了。
總之,這裡吵翻天了。
就在後宮一處涼亭之中。
其實,這裡距離大殿,直線距離並不算。但是南京皇宮重巖疊嶂,已經各種園林設計,讓這裡呈現出完全不同的氣質。
飛泉滾珠,樹蔭涼風,群鳥爭鳴,看似在都市之中,恍如山間人初靜,自然有一股悠然之感。
朱雄英說道:「姑父,我能理解,對朝廷來說,打有打的好處。不打有不打的好處。只是你放任他們去爭,朕估計是談不出來什麼結果的。
」
何夕說道:「成大事不可謀於眾。人多口雜,意見也多,幾乎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會議上數百口人。有一些爭執很正常的。」
朱雄英說道:「那姑父今日這樣做,是為了?」
何夕說道:「有些事情,給一些人找一點事情做,是最好的。眼前這個局面,其實我也頭疼,陛下,你覺得這個定國是會,今後的國會,在未來大明體系之中,是一個地位?最高權力機構?」
朱雄英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絕對不行。」
何夕淡然說道:「是的。絕對不行。問題太大了。說起來與某某共治天下,但是實際上,統治天下這個小圈子,超過十個人,就算多了。如果有幾十個人,這意見就難以統一了。想讓國會幾百個人有一個想法,根本是做不到的。而且,如果真能做到,恐怕也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如此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那就意味著天下出現了重大危機。不應對就會亡國了。」
「宋朝家法,用在此處,是最合適了。」
朱雄英眼睛一亮,說道:「姑父的意思是,異論相攪?故意分化會議之中的不同力量派系。」
何夕說道:「不用故意,他們本身就尿不到一個壺裡。只要給他們一些重大而不緊急的事情,讓他們好好商議就行了。就好像今天的事情,徵南之事,重要嗎?自然是重要的。一旦拿下緬甸,有了西海的出海口,只要修繕從湖南直接到西海的鐵路,大明腹地的經濟,就能搞起來。但問題是,這一件事情很緊急嗎?」
「一點也不緊急。早三五年,乃至十年八年,晚上同樣的事情,其實並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讓他們慢慢議論就行了。」
「這定國是會,一定要重視。不重視,根本不可能瞭解下面的情況。但也不能將太大的權力交過去,否則是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