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聽了何夕這話,內心有一些不舒服。但也無可奈何。
因為大戰在即,大的編練不會有了。
這種將原來的方陣改為橫陣,與縱隊。根本不用訓練,因為都是最基礎的。增加參謀,增加軍一機構,增加衛一級別的指揮人數等等。這些編練,是不涉及最下層的將士的。
改動並不會大。
最大的變動,就是增加了參謀體系。
從而今將原來的軍事指揮一條線,變成了兩條。朱雄英本想借此增加他在軍隊之中的影響力。但是奈何,他夾帶裡沒有人。只能用何夕的人。
如此一來,何夕在軍隊之中的影響力,將來會越來越深。
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畢竟現在首先要做的十打仗,打勝仗。只有勝利的才有接下來的一切。
朱雄英也只能說道:「好。」
南軍大營之中。
傅友德拿著從北邊來的密信,思路許久,讓盛庸過來看這些密信。
這些密信並不是一個人寫的。
畢竟前文說過,南北雙方彼此之間藕斷絲連。
之前北軍的變動,讓傅友德印象深刻。所以他密切關注北軍的動向。北軍這麼大的動作。涉及的人數太多了。根本沒有任何保密的可能。
於是,傅友德知道也不足為奇。
盛庸看完之後。傅友德說道:「你覺得怎麼樣?」
盛庸沉默了好一陣子,說道:「棘手。很棘手。」
傅友德說道:「你說說的難在什麼地方?」
盛庸說道:「難在北軍有這麼多的合格的軍官?難在北軍有這麼多火銃?下一戰不好打了。」
傅友德嘆息一聲,說道:「難在我想學,也沒有辦法學了。」
這就是一個矛盾。
傅友德可以亦步亦趨的學習北軍。畢竟很多軍事上的變化,對於南北雙方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想要知道,沒有不知道的。但是傅友德並不知道的,支撐整個軍事體系的背後是什麼?
在北京,何夕的學問是顯學。
何夕說重視科學,重視數學。那麼數學就是北京一方,從小學到國子監的必修課。而搞蒸汽機的張宗德,而今也是國子監教授,在北京被當成名家。
而在南京是不一樣的。
在南京,何夕的一切學問都是異端邪說。
在南京,即便何夕帶來的一些好處,也只能被動的用,決計不能主動的去搞。
如果不是,北方戰爭的需要,如果朱允炆登基之後,沒有戰爭,不出三五年,太平鐵廠就要關門大吉了。
對於士卒來說,從冷兵器作戰改為火器作戰,說難,也難。但問題不大,但是對於將來來說,這就是一個大問題了。火器作戰之中。勇敢固然是很重要的。但是如果僅僅是勇敢,那是被人打成馬蜂窩的命。
需要理解火
力使用。這就牽扯到了數學。
而數學這東西,大部分南軍將領都不願意多看一眼,似乎多看一眼,就髒了自己的眼睛一樣。
支撐十幾萬大軍,大量的數學人才。在傅友德這裡根本沒有用。蓋因何夕作為天下最著名的算術名家,天下所有精通算術的人都算他是徒子徒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