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何夕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慾望,心中暗道:“我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說道:“請陛下放心,變法一定會成功的。”
何夕心中暗道:“不就是畫餅嗎?一定要將這個餅畫的又大又圓,想糊弄過朱元璋再說。”
只是何夕隨即又想道:“朱元璋可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
朱元璋打發何夕離開之後,躺椅子的靠背上,呼吸有些急促。
朱元璋不得不承認,他老了。雖然有大病未愈的原因,但是與人說說話都支撐不了,可見他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什麼地步了。朱元璋都懷疑自己,能不能活到洪武三十一年了。
不過,這無所謂。到了他這個年紀多活兩年,少活兩年,其實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身後事的安排。
何夕自己或許沒有感覺到,其實朱元璋已經將他與燕王放在同一個起跑線上了。
前文說過,朱元璋是一個純粹的政治人物。比起自己的兒子,他更看重的是政治上的繼承人,這也是他與太子揭不開的心結。
對於變法這一件事情,在太子與皇后死後,朱元璋動搖過,但是而今朱元璋重新下定了決心。
而今天下真正能與朱元璋合拍的人,只有何夕。
所以,朱元璋才讓何夕給出一個方案。其實與朱元璋對燕王的詢問,相差不大。
當然了,朱元璋決計不可能將皇位給何夕。這對何夕來說,有弊無利,但是權力卻是可以傳承的。否則顧命大臣這個東西是怎麼來的。
這也是朱元璋給何夕的考題。
其實,朱元璋已經想到一個辦法,只是這個辦法太過慘烈。讓朱元璋猶豫再三,到底要不要做。他更希望何夕有一個好辦法。而不是用他這個下下策。
朱元璋心中暗道:“何夕,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會死很多人的,很多很多人的。”
何夕回去之後,根本沒有去秘書監。直接回到何府將姚廣孝叫了過來。將今天與朱元璋的談話,甚至燕王與朱元璋的談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姚廣孝。
姚廣孝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大人,陛下的判斷不錯。雖然北京變法的成功,很多北京當地人都從中獲益,別的不敢說,遼東,北京兩地,三百多萬人,沒有一個人願意廢新法,誰提這個,他們跟誰拼命。但是在江南,卻是另外的樣子,我與姐夫通訊,得知今年蘇州城的織戶們日子並不好過,回款比之前慢了。很多東家都壓了本錢。還有幾家從遼東賣了機器,與織戶不在合作了。總之,各種事情都很多。只是朝廷的奏疏上沒有,報紙上沒有。似乎沒有人注意而已。只是蘇州每年亮稅二百萬石,這個沉重的負擔,其實都是靠織戶支援的。一旦,織戶利益受損,蘇州城必然生亂。或許已經近在眼前了。天下暗流湧動,更重要的是,這暗流已經到了什麼地步?誰也不知道。我也判斷不清楚。”
“大人,覺得蘇州士紳官員們,是願意蘇州大亂,還是願意所謂撥亂反正,禁止新法?”
何夕苦笑說道:“還用說嗎?”
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這一點,古今中外都是一樣的。說實話,東北生產的絲綢幾乎沒有,數量上也很少。主要是絲綢的原料問題。
也就是桑葉。不過東北當地有柞木,柞木蠶,也是可以紡織的。甚至山東,遼東,高麗這些地方都有柞木絲綢的傳統。
營口大學堂之中,就有這個課題。在原來的基礎上,改進這柞木蠶的生產效率。
其實而今還沒有什麼大成果。畢竟,且不說,這個時代科學研究方法,何夕僅僅提了一個頭,具體的細節,還需要大量的補充。科研效率慢,也是很正常的。更不要說生物研究,本來就快不起來的。
但是好歹有了一點成果,讓絲綢也成為東北產業之一。產量上並不多,甚至比不上江南隨便一個小鎮的絲綢多。質量好。
但是很多事情,並不能單獨看。事務之間,有普遍的聯絡,互相影響的。研究絲綢,就不能只研究絲綢,不能將目光僅僅放在絲綢上,要看其他高階布料,與市場購買力,等等關聯之下,綜合的論述,遼東在紡織品市場上的作為,以及對蘇州織戶的影響。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