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不能走到。
這些迷茫很真實。
這兩人是何夕的死忠了。但是內心之中,依然有這種迷茫。更不要說其他人的。
但是做世界上從來沒有人做過的事情,這種超越本身就會帶來這樣的問題。
這還是何夕一直成功,才凝聚的人心,一旦中間出現一些問題,人心的離散,也會驚人的快。好事難成,煙花易散。
張友直在銀行,很順利的拿到了一百兩銀票。又在銀行無微不至的關懷之下,很輕鬆的花了其中八十兩,得到了五百人的工具,鐵鍁,鎬頭,等工具。人手一把。還幾兩推土的小車。順利的為了遠在遼東的鐵廠,清了一筆庫存。
鐵鉉派來的小吏。更是帶著他們來到現場。
這裡已經打好了石灰線。
這一個多月的時候,快大工,也就是蒯富,沒有閒著。他已經將整個北京城地面測算過了。當然了,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了。而是無數工理書院學生一起的功勞。
就好像他眼前,用石灰框出來的區域。
小吏遞給張友直一張圖紙,說道:“就這裡,整體下挖一丈。沒有什麼技術活,純體力。一個月之內完成。”
張友直叫來同鄉之中幾個年長的。也就是當初出過勞役的人來看。他們紛紛點頭,苦一點不算什麼。可以辦到。
張友直說道:“那就做吧。只要能做好,每一個人都要半兩銀子。”
張友直乾脆利落的總工程款砍掉一半。
張友直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心黑,因為這半個月要管飯,還有工具的錢的等等。總體下來,這一單子能不能賺還是兩可之間的。畢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此刻的張友直其實忘記了一件事情,算了,他不是忘記了。他是不知道。
大明的商社商號,會社之類商業經營,都等同於公司。是要交稅的。當然了,如果從這些商業經營實體之中徵稅,又是一個新課題。而今何夕還在想怎麼弄。
“真的。一個月,半兩銀子?”一個人驚喜的說道。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半兩銀子一個月多嗎?太多了。
須知在明末養一個士卒一年才有十幾兩銀子。摺合一月,才一兩多。但是那是要賣命的。是高危職業。而如果一個月半兩銀子,一年就是就是六兩銀子。
而六兩銀子帶的大抵能購買二十石大米。而每人一年吃飯大概在三四石左右。也就是說,這已經夠養一家人了。但是實際上,大明百姓根本沒有吃過那麼奢侈。
很多人根本沒有看見過銀子是什麼樣子的。
不用冒什麼風險,這個工錢已經算相當不錯了。
縣太爺一年也不過幾十兩而已。
小老百姓也沒有太多的要求。
於是,一聲令下,大家都準備開工了。好在很多人在家鄉也服過徭役,知道怎麼組織人做工的,經過一段時間的混亂之後,在張友直的主持之下,勞作也看到比較整齊起來。
只是,張友直靜下心來,總覺得莫名其妙。
人生的機遇,總是很玄妙。張友直現在還沒有想明白,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似乎很多事情推著他走。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成這樣了。
蒲州社?他現在還覺得莫名其妙。
這個問題,在無數年後,白髮蒼蒼的張友直回憶起今天,還是覺得不能理解。只能寄託為冥冥之中的氣運選擇了他。讓他有機會,一飛沖天。
而且一飛沖天的不僅僅是他,還有蒲州社。
很多人生之中的重大選擇,在當時都看不出來有多重要,真正明白,是在很多年之後了。而張友直也是如此。
張友直如何?不過是何夕影響天下中一個小人物而已。何夕從來沒有想過那麼多,而今他也有自己的煩惱。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