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炸?”葛工頭的孫兒不能理解。畢竟,對於他來說,幾乎沒有見過炸爐。很多老祖宗留下的成熟工藝,只要掌握好了,不能說完全不會炸爐,但是一般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唯有如今日一般,新工藝,不穩定。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但是,大明工匠有新工藝研發這一塊嗎?
幾乎是沒有的。
反正大明工匠沒有主動研發新工藝的動力。
而且成熟工藝之中,也是有很多成熟的處理方法,即便出了意外問題,也能及時處理,不至於走到炸爐這一步。而今天完全不一樣。
葛工頭沒有時間多解釋,而是帶他們走到幾十步外。葛工頭蹲在地上,死死地盯著著高爐。如果葛工頭有完全選擇權的話,他現在就會將水車與風箱給分開。停止鼓風,將溫度降低。
但是,如此一來,這一爐就廢了。不僅僅這一爐材料會廢了。連同高爐都會廢了。
如果沒有何夕在這裡,這點問題,葛工頭咬咬牙還是能擔待下來的。
但是而今何夕就在這裡。
葛工頭就不能這麼做。這個後果他未必能承受得住。而且葛工頭沒有見過這麼高溫度,對於今日的局面,他對自己的判斷也沒有完全的自信。他在猶豫要不要將何夕叫醒。
他猶豫了一陣子,決定再次去看看。
於是葛工頭走到高爐附近,還沒有看出來什麼。就聽見一聲轟鳴。
這一聲巨響震動靜寂的夜。
這一聲轟鳴也傳入了何夕的夢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何夕換了一個睡覺的地方,讓他睡得有些淺,翻來覆去一直做夢。
他夢見自己畢業之中考公成功,進入了國務院,被某大佬看中,成為了機要秘書。政壇新星,只是夢中某大佬似乎有點像朱重八,於是,無數美女向他拋來橄欖枝,無數上司同僚給他介紹物件。
不是美女畫家,就是女明星,甚至同在國務院的同事。
整日樂不思蜀,忽然一聲巨響,核戰爭爆發了。將他與正在逛街的相親物件給蒸發了。
他一下子醒過來了,這發現是一個夢,而這一聲巨響不是夢裡的,而是現實中的。
他愣了一會兒,猛地清醒過來。夢僅僅是夢,即便夢中反物質炸彈爆炸,也無所謂。但是現實中就不一樣,這發生了什麼?
當何夕往身上扯了一件衣服來到現場的時候。已經是一片狼藉了。
整個高爐不見了,反而出現了幾尺深的大坑。通紅的鐵水流了一地,而今已經有些冷卻了,凝固成一片不規則的鐵板。而整個高爐崩裂成十幾塊,在高爐旁邊數米的範圍之內。
當然了,這僅僅是大塊。至於崩裂出來的小塊到底有多少,崩出多遠就不知道了。
何夕第一個問題,說道:“有沒有人受傷?”
卻聽一個少年說道:“大人,我阿爺我阿爺”
何夕看過去,卻見一個老人躺在血泊之中,身上還有好幾處燃燒的痕跡。正是葛工匠。依然是人事不知了。
何夕見狀了,立即大喊道:“快請郎中。快請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