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航行
老桑尼的這艘單帆小漁船也有個船名,叫箭魚號,意思是象箭一樣飛快,象魚在水中一樣的靈巧。只是這種小漁船在白鹿鎮實在是太多了,沒人會去記這些小漁船的船名。就是在鎮公所進行居民私人財產納稅登記時,記載的也是老桑尼家,單帆小漁船一艘。
漁船的甲板下有三個船艙,下去時要掀開蓋板。前面兩個船艙一大一小,大的裡面放著一張單人的木床,這是在水上進行夜間捕魚時讓船員輪流休息用的。小的船艙是儲物用的,比如說放些木炭柴火鍋碗水桶什麼的,有時在水上就可以直接煮飯燒菜……
最後一個船艙是活艙,也是三個船艙中面積最大的一個,這個船艙的作用就是蓄水養魚。底艙有塊活板,開啟就可以放湖水進艙,只要捕到的魚都放養在這個船艙中,那樣哪怕捕魚的時間長達兩天三夜,船艙裡的魚也不會死去,回去的時候依然能保持存活和新鮮。
白令加湖很大,據說長達百里,寬有十幾近二十里。一頭連線大海,一頭連線克米達沼澤。正確的說,白令加湖應該是淡水河與大海的交匯處,只是地勢平緩廣闊,便成了一個臨海的深水海峽湖泊。
所以白令加湖的湖水也很奇怪,靠近克米達沼澤的那三分之一是淡水,連通大海那條水道的三分之一是海水,而中間白鹿鎮這三分之一的湖水有一點點的渾濁,嚐起來會有些鹹味。
也正是這種獨特的地理環境,以至白令加湖出產的漁獲獨具特色,就算是做成乾貨也特別的鮮美。比如白令加湖的長尾刀魚,每年做成魚乾的大部分都是送往王都獻給斯特林王室的貢品。沒辦法,長尾刀魚出水活不了三小時,只能做成魚乾了。
“升帆!箭魚號即將出發!”艾裡克森掌著船舵的輪盤一本正經的大聲喝道。
維裡克羅將纜繩從碼頭的柱子上解開,克洛德拉著桅杆滑輪上的麻繩將破破爛爛不知經過多少次修補的船帆升了起來。博克阿爾拿著船篙一點碼頭的石壁,小漁船晃晃悠悠的離開了碼頭,慢慢的向湖中飄去。
博克阿爾站在船頭,伸出右手的中指在舌頭上舔了下,沾了點唾沫伸到空中,過了一會轉頭衝著艾裡克森喊:“沒風啊,升什麼帆!”
“先升起來沒事,離岸邊遠點就會有風的。”艾裡克森指了指克洛德和維裡克羅:“你們兩個別偷懶,趕緊把槳架起來劃快點,這麼磨蹭等到了都半夜了……”
克洛德沒法,只好把放在甲板上的木槳給架在了船舷上,和維裡克羅一左一右的開始划船。
劃了十幾分鍾,離岸也有一百米遠了,這時才感覺到湖面拂過陣陣清風。艾裡克森喜道:“可以了,調整船帆,注意風向,你們兩個不用劃了。”
和維裡克羅一起把兩支木槳收回來放到船舷下,克洛德一屁股就坐在甲板上,揉著肩膀抱怨道:“好累……”
“你是缺乏鍛鍊,你看維羅,他就沒事。”艾裡克森回道。
博克阿爾順著風向將船帆用繩子在甲板上固定好,然後問道:“以我們現在的速度,大概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抵達預定的登陸點?”
艾裡克森裝模作樣的看了看船帆的受風程度:“可能要兩到三個小時吧,這風不大,船帆沒受全力,船速不可能那麼快……”
“為什麼我們非要到水道那邊石頭哨崗對面那裡登陸,直接從這裡橫跨過白令加湖不一樣是白鷺洲的山腳下嗎?隨便哪裡上岸都可以,船速快的話說不定都不需要一個小時。”博克阿爾抱怨道。
艾裡克森笑著搖了搖頭:“博阿,你不是漁夫,也不是水手,只要在白令加湖上討過生活的每個人都知道,白鷺洲的山腳和白令加湖之間的湖岸基本上都是泥沼地,船不能靠岸。看著都長滿了水草和灌木,但人一踏上去起碼會陷進去半個身子,根本沒辦法移動。
所以從這裡橫跨過湖面距離是短,可我們沒法上岸,最後還得沿著湖岸花費更多的時間去石頭哨崗對面的登陸點,因為只有那裡是岩石和硬地,還有條小河道,我們的船可以駛進去停泊在那裡。”
克洛德轉身問維裡克羅:“維羅,你這兩年年底放假時不是都跟你父親去白鷺洲嗎,也是這樣的路線去的?”
維裡克羅嗡聲嗡氣的回答:“我們沒有坐船,走的也不是這條路線。因為是冬季,天氣冷,白令加湖和克米達沼澤的交界處結了冰上了凍,冰層很厚實。我父親帶著我用馬拉雪橇直接從冰層上面跨過去,到了白鷺洲山腳下。那時湖岸邊的泥沼地都被冰雪覆蓋著,很硬實,我們隨便從哪裡上山都可以。”
說得也是,現在才五月底,春暖花開,湖岸邊水草茂盛,和冬季白茫茫一片的景象並不同,沒那麼方便上岸,也只能去石頭哨崗對面的岩石湖岸登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