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可以說是南州政、經、黑道最響噹噹的人物了,一齊過來道賀,簡佐良和簡薇倒是沒覺得哪裡不對勁。
主要是姜化龍一直隱藏得很好,不像儲強聲名在外,否則他們就肯定不會讓姜化龍站在這裡觀禮的。
簡佑臣當年就說得很清楚了:“既然是混跡黑道,當以夜行,何必大白天出來見光?”
國術大宗師一句話,將南州乃至整個蘇省黑道壓服,將當年蠢蠢欲動想要翻白的黑道勢力就此打回地下,造就了數十年的明盤穩定。
現在姜化龍居然已經和南州第一大家族趙環山和市政第二把手搭上了關係,還在這樣的公開場合出現,難道是想重入明盤?
不過他只說自己是個生意人,並沒有以黑道身份示人,也不知道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當然,韓卓現在也沒心情提醒簡佐良他們,只盯著姜化龍和他身後幾個男子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他身後的花甲老人。
簡佐良暫不識姜化龍真身,只一一道謝,卻見帶過來的幾個武道國術館修為最好的老師一齊圍了過來,有個年長的附在簡佐良耳邊小聲說:“這些人氣機不對。”
簡佐良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最後面四個人,都是武道大師,尤其是那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可能凌空勁中上段了。”
簡佐良面色如常,心裡卻驚駭到了極點,身負天下國術傳承重任的武道國術館,歷經數十年嘔心瀝血,到今天才培養出來六個武道大師,三個留在館內任教,兩個已經出師到軍政部門工作了,還有一個就是自己的獨子簡薔。
怎麼這幾個人過來道賀,隨隨便便就帶著四個武道大師?而且天下國術傳承幾乎無出武道國術館,這些武道大師都從哪裡冒出來的?
韓卓沒有簡佐良這麼震駭,什麼武道大師在他眼中不過小孩子耍花架子,但以眼前人物的視角來論,這個姜化龍還真有兩下子。
他明顯感覺到這四個武道大師,最後三個人剛剛達到凌空勁的樣子,而且那個花甲老頭,離化勁只一線之隔了,只是他們的氣息、氣勢與簡佑臣、宋連等人又不太一樣。
除了這四人以外,再加上之前在韓卓面前蹦躂過的穆三平、時陽平和於樂天,一共都已經七個人了,而且還不知道姜化龍是不是已經將武道大師傾巢出動。
反觀一下他的“競爭對手”儲強,除了儲強本人也是個武道大師以外,只招攬一個貌合神離、心比天高的宋連,這差距立等可見了。
“難怪姜化龍開始頻繁露面,他是覺得自己的實力,壓制儲強綽綽有餘了。”韓卓微微一笑,突然又想到:“穆三平已經瘋掉失蹤了,時陽平剛剛死在自己手上不久,於樂天也被自己廢去了根基,實質上姜化龍手上有戰鬥力的,也就這四個人,加起來在我手上也走不過幾個回合。”
簡一豐也是個國術大宗師,縱觀國內,除了簡佑臣恐怕沒有人能在他手上過招,惹惱了這個人,自己倒是不懼怕他,就怕他跟姜化龍勾結在一起,也被姜化龍唆使了,不要大宗師臉面,拿自己父母做文章。
韓卓搖了搖頭,他不能冒這個險,那這樣一來,簡一豐和姜化龍都在自己的必除名單裡了。
簡佐良雖震驚,但也不知道面前幾個人想耍什麼把戲,但有韓卓在這邊,安全方面總不是會出什麼大問題,只把那八個人往樓裡請。
回頭緊鑼密鼓的進行掛牌儀式,為免再節外生枝,場外的工作結束得很快,連開頭致辭都省了,只又放了幾通炮仗,敲了十八下鑼,把原先“悅薈樓”招牌撤了下來,再把“中華樓”的牌匾掛上去。
外面看熱鬧得人沒想到掛牌儀式這麼草率,搖著頭紛紛說無聊,三三兩兩的開始解散,其實樓裡的拜師典禮才是重頭戲,只是他們看不到而已。
帶著工作任務的幾個記者這時才現了形,如潮退石出,圍著中華樓四周滴溜溜的轉,被幾個學生清離了。
現在,這幢已然正式是中華樓的主樓,一樓大廳裡,人頭攢動,一個個衣著體面、談吐不凡的人,互相閒談,互相攀附,整個大廳裡面其樂融融,倒像是名利場的酒會。
唐小優、任夢瑩、王婷婷三姐妹終於在進到大廳裡來後不久,看到正在給各位客人端茶倒水的冷儒。
任夢瑩嘴巴再次當場張成兩個大:“不會吧,你是冷儒?冷公子冷大少?你沒事吧,腦子進水了?你在幹什麼?”
“夢瑩,婷婷,”幾天前在這一幫朋友面前還不可一世的少爺公子哥,現在卻突然靦腆得像個大姑娘,撓了撓後腦勺,“我跟柏仲平、大海他們說要閉關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在這裡了,就當是預習,所有的事都得親歷親為,這是館裡的規定,正好我爸媽意思……也說是時候讓我斷糧了,哈哈。”
王婷婷也不可思議道:“親歷親為?那也犯不著給別人端盤子吧,我明明看到這裡有其他服務員的,喏,剛走去那個……喂喂,服務員,幫我端三杯果汁來,要鮮榨純飲,冰鎮以後,再去掉冰。”
那服務員調轉頭來,立刻認出這三位,滿臉笑容小跑過來:“好的王小姐,不過鮮榨冰鎮要等幾分鐘的,你們稍等一會,”轉向另外兩位,“任小姐,唐小姐,你們好。”
任夢瑩也是似曾相識的樣子,認了半天才說道:“啊,你不是……原先在悅薈裡的值班經理麼,叫……叫什麼來著?”
那服務員點了點頭:“我叫龐生,多虧那天晚上任小姐贈給我的手錶,才讓我妻子湊足了手術費。”
任夢瑩終於想了起來,那天晚上白白損失了二十幾萬,當時怎麼沒想到穿著那麼寒酸的韓卓,兜裡會掏出來一塊真表來,到現在都認了死理,認為那是韓卓偷回來的,這會一拍腦門:“得了,想起來了,不用謝我,謝外面那位吧。”指了指外面正在觀摩“中華樓”掛牌儀式的韓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