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香頭無火自燃。於胖子的地火術不同,我這純屬是聚集法力於劍指,往香頭斬下。
至於說我這樣做是為什麼?自然是將玄諱打入龍泉寶劍之中。
這是開光科儀中不為人知的一道程式,常用的也是法教中人。無論是畫符籙,或者是開光物品,都需要點燃清香一柱,或是照著符咒照畫一遍,或者封一層敕令於物品符籙之上。
這個程式,我們叫度令,將敕令直接封入法器之中,也等同於直接將法力加持進去。
若有曾救助過法教道士的人,多多少少會見到這麼一幕情況。道士直接點燃清香一柱,握在手中虛空往人的身上畫著圈圈符籙,這種方式雖然不是書符於紙上,但這也是一種隱形的符咒,直接將敕令打入人的身上,其效果也毫不遜色於符咒。
而在度令的過程中也非常考究道士本人的功底,整個過程需閉氣一氣呵成,期間不能洩氣,也不能呼吸,否則無效。若是修為淺薄者以這種方式多加敕幾次,加敕完之後他整個人也精疲力盡,甚至會暈過去。
這一次,我凝神閉氣,不僅封了敕令於龍泉寶劍之上,更添了一道本命玄諱在其中。
本命玄諱是祖師傳承下的一道諱令,威力無比強盛。只是這個玄諱也有個弊端,若是敕封於人身上,而那人行惡做了虧心事的話,道士本人也會感應的到並且也會受此影響。不過,弊端之外也有幾個好處,一來是威力強盛,諸邪退避。二來是一旦受了敕令的人發生了事故的話,道士本人也會因此心生感應。
前前後後,加上本命玄諱一共封了七層敕令,七次閉氣度令,並且每一次度令之後我都劃破中指點睛於龍泉寶劍的劍柄上。
跺了二十一次腳,閉了七次氣,扎破了七次手指,敕令封完之後我全身的法力也消耗了一大半,整個人手腳無力,全身發軟,差點一個踉蹌倒了下去。
這是法力和精氣神消耗過盛的表現,要不是自己的兄弟,我才不會開光開得這麼賣力呢。
休息了片刻之後,我看著時鐘已經劃過凌晨的四點了,忙不敢含糊,喝了口水之後,就拿著龍泉劍去另一個房間找胖子。
當我推開門之後,也看到胖子臉色蒼白的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得喘著氣。再一看桌面,上面的衣服上隱約可見一道紅色的符籙,而在衣服的旁邊,放置著一個小碗,碗中還有一點兒紅色的……血液。
“胖子……?”我吃了一驚,旁邊那碗盛著的絕對不是墨水,那粘稠的血腥味,百分百就是胖子的精血。
此時,胖子正臉色蒼白的坐在床上踹著氣,右手死死的抓著左手手腕處的大動脈。
“快點……來幫個忙,我止不了血了。”胖子臉色蒼白的虛弱道
“日出東方一點紅,身隱我師在其中,我師三聲斷流水,一指紅門血不流……大金刀,小片刀,老君坐洞口,有血不敢流,叫他不流真不流……吾奉太上老君積極如律令”我抬起胖子的手腕,念著咒語用劍指書符一遍,再單手作掌,往傷口處蓋了下去。
這是道家的止血咒,大金刀指的是掌勢,小片刀指的是劍指。用大金刀時,手作掌勢往傷口處虛空蓋下便可,用小片刀時,則是以劍指往傷口處虛空書符。
若是平時,兩者取其一便可,但如今度了玄諱之後我的身心也非常疲憊。法力虛弱。為了以防萬一,我先用劍指,再用掌勢,雙管齊下。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鬆開胖子的手腕。這時候,手腕已不再往下滴血,只是靜脈的地方還有個半公分寬的小傷口。
“胖子,取點精血畫符而已,你用的著這麼狠嗎?”望著這近十公分長,半公分寬傷口,我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胖子帶著天津腔欲哭無淚道:“介尼瑪的,我只是想用點血而已,誰知道止血的時候沒用心。接著做法消耗的太厲害了,這血流出來了我也不知道。”
“可是這傷口……你丫的到底用什麼東西劃的?”
胖子指了指桌子上的西瓜刀撇嘴道:“沒找到刀片,只有用那東西攙和下了。”
我:……用西瓜刀來割腕,你這不是自作自受嗎?
………………
趁著衛雄還沒睡醒,我倆連忙偷偷的溜出到客廳,將那上衣給衛雄套上。
這時的衛雄睡得像死豬一樣,絲毫沒發覺我們的動作。只是這時我和胖子的身心都很疲憊,全身手腳發軟,給他套件上衣都讓我們反反覆覆的折騰了近十分鐘。
“希望能幫到他吧!”腦袋中一陣倦意湧上,讓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呵欠。
胖子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應道:“一定能的,只要他穿著這衣服三天不換,那他的災厄就會被我的氣運化解掉。”
“臥槽……你說啥,三天不換!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跳了起來,眼睛睜得牛大,死死的盯著胖子。
開什麼玩笑,有誰會穿著一件衣服三天不換?
胖子聳了聳肩,無奈道:“三天已經是最快的時間了,你想想,氣運的轉換也需要一個迴圈漸進的過程吧!太過激進會弄巧成拙的。”
我搖了搖頭苦笑道:“那有什麼辦法才能讓衛雄連續穿著這衣服三天?”
胖子拍了拍我肩膀,隨即伸了個懶腰,:“放心吧,理由我已經想好了,明天……你就看我的吧。”
說完,胖子打了個大呵欠,往沙發上倒頭就睡。
“喂喂……你倒是說說是啥辦法呀!”我使勁的推了推胖子,卻發現他睡得像個死豬一樣,無論我怎麼推,怎麼叫,都無法將他給推醒。
慢慢的,我也感到一股倦意在腦海中徘旋,眼皮開始不受控制的打架。
最後我也忍受不了這股倦意,倒在胖子身上一閉眼睛,就這樣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