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經常在這裡喝下午茶,玩紙牌。
宋詩宜後來慢慢和她們熟了,也好奇於她們的來歷和職業,為什麼她們總是會來到自己的小店。不過她剋制住了自己的追尋欲。
別說這些萍水相逢的顧客,就連自己,宋詩宜有些時候都搞不懂。
她一覺醒來,五年記憶變得模糊殘缺,就像是千瘡百孔的拼圖。
宋詩宜記得很多人,父母,丁漢臻,魏映雪……但又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她就記得一張五官空白的臉,卻說不出對方的名字。
前同事與好友魏映雪告訴她,說她曾是靈境遊者,在委員會工作。因為稱號【月神】的特殊性,23歲這年它與宋詩宜分離了,去尋找新的繼承者。
委員會雖然一再勸她留下,但不論是月神時期還是後來的宋詩宜,都選擇了離開。
甚至辭職信都已早早寫好。
宋詩宜想著,估計自己想要換一個生活,以前或許太辛苦了。現在大家談及靈境話題就滔滔不絕,可她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反而更喜歡這種在單個空間的簡單生活。
相當於23歲這一年,自己選擇了退休。
“宋姐。”
伊莎貝爾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我們會定期在這裡進行掛牌出售,並且收購遊者們的一些物資。只要是有一定特殊性的物種,不論是雞鴨牛羊還是小麥和果樹,我們都有收購的可能。然後我們會在這裡貼出告示,對外發布收集和收購任務……也能給這裡帶來一點人氣。”
伊莎貝爾問:“這樣你覺得如何?”
“好啊,當然歡迎。”
宋詩宜只是有些不解:“但是你們為什麼要幫我?”
前兩天,伊莎貝爾就提出建議,在這裡加入靈境元素,讓遊者們線下交易……類似於古典式酒吧的職能。做一個交易和資訊流轉的中轉站。
宋詩宜覺得挺好,就是沒有這方面資源,也不知道該如何做。
伊莎貝爾說她來想辦法,這一想就有了今天的情況。
宋詩宜說:“我們以前認識,對吧?”
少女點點頭。
“只是伱不記得我們了。”
宋詩宜給她倒了一杯紅茶:“以前,我是什麼樣的人?”
“可靠,體貼,做事雷厲風行。”對方如此評價道。
她心想,這和現在的自己完全是兩回事。
如今的宋詩宜是一個極不靠譜的小店老闆,過著懶洋洋的半退休式生活,唯一還保留部分的,大概就是體貼。
體貼倒不是無微不至的關心,而是清楚不該說話的時候別說話就好,這一點宋詩宜從女團時代就記住了。店裡雖然來客稀少,但氣氛一直都很放鬆,不會讓顧客們覺得緊張和促局不安。
這更像是她的一種生活習慣。
宋詩宜自嘲說:“現在我是不是很挫?”
“沒有。”
飲茶少女認真地說:“你還是很漂亮,比過去更成熟了一點。”
真是一個好回答。
宋詩宜說謝謝。
伊莎貝爾從衣兜裡抓出了一隻小麻雀。
那麻雀一點不怕人,站在桌子上看著自己,然後飛到了自己左肩上。
“它叫明仔。”伊莎貝爾說:“曾經是你的使徒。”
宋詩宜不由自主用手指撓了撓這隻奇特小鳥的羽毛,就像是肌肉條件反射一樣。
“不過因為不能滯留在這邊太久,所以之前你委託我們幫你照顧。”
少女解釋道:“其實它是能說話的,但你失去了神格許可權後,已經無法直接聽到和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