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是咸陽城過去的騾馬市,後來都城擴大,騾馬遷出,就用之前的屋棚改造成了房屋,用以安置之前騾馬市的販夫走卒。類似的三教九流式坊區都集中在咸陽城的北面,它們彼此相挨,也最為髒亂和人員駁雜。
趙珍珠調整了一下耳環,用手鍊控制竹蜻蜓進一步靠近門口。
“可家夫並未說過這事,婦人不能……”
黃甲要送餘氏東西。
餘氏推辭之後,最終還是收下了灶食。
趙珍珠將其一一記錄手冊上。
按照大秦市場行情,天庭最便宜的灶食價格在3萬到10萬間,哪怕是黃甲所說即將過期,那也至少值數萬。餘氏並非如其夫衛祁驤一樣是軍人,拿這些禮物倒也難從法律上責難。
充其量略顯可疑。
後續黃甲等人迅速離開,趙珍珠操控竹蜻蜓跟上,以觀察這兩位降世神明為主。
而後空中「流宴飛魚」現身,則讓她大吃一驚。
流宴飛魚正式迎接,唯有神系代表或高層會晤才會動用。這種隆重儀式,代表著一種等級森嚴的態度。
看到【微笑先生】的助手迎接黃甲,將他們一行請上畫舫,趙珍珠立即操控竹蜻蜓跟上。
烏有鄉迎接是黃甲。
而非天庭。
她更迷惑了。
黃甲在【天庭】中到底是什麼身份?
天庭方只說,黃甲是月神的合作者,有些模稜兩可。
流宴飛魚出沒接待,也只該是天庭的「天財星君」「灶神」才對。
趙珍珠開啟順風耳,插入覘探所的公務名帖。
那邊傳來聲音:“勞煩口令。”
“履道坦坦,幽人貞吉。”
“善,趙校尉有何貴幹?”
趙珍珠全神貫注盯著那起飛的畫舫:“查一下,此時「流宴飛魚」上之人。”
片刻後那邊答覆:“主事者依舊為「微笑先生」,宴請者為【天庭】中「天財星君」。”
趙珍珠默默想著。
看來黃甲的確並非天庭神明。
她忽然耳蝸內傳來一陣耳鳴,讓她眯起眼,不由取下耳環。
竹蜻蜓失效了。
被發現了。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飛魚上正招待貴客,勞煩給一點小小隱私,不勝感激。”
一名黑衣青年壓了壓寬邊帽子,對她微微頷首,轉身消失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