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莎貝爾也在持續移動,只要得命令,就隨時準備以聖劍助戰。
前後折騰了半個小時,十方白象漸漸安靜下來。之前狂躁掙扎的巨獸,這時候彷彿認命擺爛了一樣,懶洋洋地停下,繼續卷著草坪大快朵頤。
宋詩宜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她一手拿著魚竿,另一隻手朝尹莎貝爾揮手:“瑪麗小姐,上來。”
尹莎貝爾輕巧地跳上象背,坐在宋詩宜的後面。
透過使徒的眼睛,陸堯看到宋詩宜渾身都在冒著澹澹白氣,也不知道是體溫熱量,還是別的某種力量展現。
“願力種是一種危害性很大的群類。”
宋詩宜手握魚鉤,這才有空對尹莎貝爾科普:“它們的源頭難以考證,不過它們的能力非常特殊,可以收集祈願和願力,然後以虛假的願望實現反饋給祈願者。”
“這是一種比酗酒和煙癮還要更具傷害性的強效精神鴉片,會讓人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很快就會破壞一個人的認知能力,毀掉這個人的自我意識。”
“很多年前,地球上還有願力種存在,它們都被啟航者約束和控制著。但即使如此,稍有不慎還是會對普通人造成巨大危害。後來啟航者們就將所有願力種都放逐了,這個世界不再存在這一群體……”
願力種對人類而言就是一種行走的高濃度活體癮品。
天性使然,它們會不斷收集人類願望,並以虛假的方式達成,給人以強烈慰藉。
願力種的能力會讓人立即上癮,最終會讓人迅速脫離世界,徹底活在願力種構建出的虛幻之中。
陸堯總覺得,這願力種怎麼和許願靈那麼像?
遠房親戚?
還是祖上是一家?
他透過尹莎貝爾提出了疑問。
“你說對了一半。”
宋詩宜的喘氣漸漸平緩,聲音也穩定下來:“根據委員會在七號廢土裡的調查,廢土世界過去就是以願力種為原型,打造了【許願靈】這一群體。”
“與願力種不同,許願靈最初是可以被精準控制的,用以服務於特別的場合,比如幫助彌留者在一種放鬆平靜的狀態裡步入死亡。”
“只是在七號廢土徹底毀滅後,失控的許願靈彼此交融,失去了命令,漸漸變成了我們看到的樣子。”
尹莎貝爾同步按照陸堯的話說:“這次看起來不是許願靈,而是願力種?”
“……很可能是這樣,此前的判斷基於了錯誤的基礎。”
宋詩宜並不避諱失敗:“讓我和它溝通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將左手放在的白象的面板上,一種細碎的聲音從手掌觸碰處飄了出來。
宋詩宜皺起眉聽了很久。
這些聲音裡有什麼,尹莎貝爾也好,陸堯也好,都完全無法聽懂。
大概十分鐘後,宋詩宜用手輕輕摸了摸象背:“它是被某個人馴服後,用來收集願力,並嘗試控制玩家。”
“這個人身份特殊,但白象認知能力有限。”
這時,盤旋空中的明仔忽然尖銳地鳴叫:“不妙不妙!這裡被封鎖了……我們沒有在體育館,而是在一個空間夾縫裡。”
“是陷阱!”
話才落下,體育館的燈光忽然全部點亮,所有燈光聚焦於一個坐在觀眾臺的人身上。
這人戴了一副無邊框眼鏡,看起來三四十歲,他穿著一身灰色西裝,手腕上繫了一支金錶,雙眼眼眶呈澹紅色。
而在他身旁,站著一個白髮白眉的小孩,小孩正專注於摺紙。
“等了那麼久,沒想到來的是宋檢察官,我還以為會是執行局的調查員呢。南斗還不出現嗎?我可是一直在等她啊……”
男人臉上帶著澹澹笑容:“看你和我養的大象玩得開心,我就沒有破壞你的雅興,這傢伙雖然有點蠢,不過性格討人喜歡。”
雖然隔著很遠,但對方的聲音清晰傳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