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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父子兩個在對峙,屋裡靜悄悄的。
霍濤躺在床上,頭撇向窗戶的一邊。霍江壢則站在床邊,俊顏薄怒,剝削的唇更是抿得緊緊的。
“霍濤,爸爸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能拿刀子對著自己的親人。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傷害你的是白璐,你怎麼都不明白!”
霍濤不理他,一言不發。
霍江壢還要說,趙夢晴過去拉住了人。
“別說了。”趙夢晴衝他使眼色。
霍江壢是好說歹說,能說的都說了,但是兒子似乎吃了火藥一樣,對他各種不搭理。就算偶爾答一兩句話,也是拿你當仇人看。
霍江壢是想跟兒子好好說,但是就這樣的態度,根本不能好好說。
“你看看他!現在好歹都不分了,都過去這麼久了,他心裡還是記怪咱們。”霍江壢怒不可遏。
他心裡對白璐的痛恨,已經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了。他從開始對白璐的愧疚,到後來的失望,再到覺得她不可理喻,一直到現在視為仇人。
所以,霍濤不恨白璐而恨他們,霍江壢不能理解,也是更加生氣。
“不管怎麼說,濤濤都是沒有錯的,錯在我們大人。”趙夢晴分析著說,“這樣吧,你剛剛回來,也挺累的,不如先去洗澡睡會兒吧。濤濤這裡,我跟他好好聊會兒。”
霍江壢道:“我不累,你跟他說,我就坐在這裡。”
趙夢晴見他態度也堅決,索性沒再轟人,直接在床邊坐下來。
“濤濤,告訴媽媽,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菜?媽媽親手給你做,至於別的,都不說。”
霍濤看了眼趙夢晴,頭繼續歪向一邊。
霍江壢要跳起來訓斥,趙夢晴眼神將其制止住,霍江壢又怒氣衝衝坐了回去。
“不想吃飯,那這樣行嗎,媽媽陪你下樓去好不好?外面雖然雪下得大,但是空氣蠻好的。你總在這樣暖和的房間裡待著,也不出去,不太好。”趙夢晴繼續勸著,語氣十分溫柔,跟很多時候對霍江壢的態度跟語氣,完全不一樣。
霍江壢望著妻子,再望望兒子。
看前者的眼神是貪戀,看後者的,則是氣憤。
霍濤本來不想出去的,但是聽到了樓下兩個妹妹的叫喊聲,尤其是小雪花的。
他便說:“下去看看吧。”
“好,那你自己穿衣裳,還是媽媽幫你?”趙夢晴十分開心。
“我自己穿,你們先出去吧。”
“那行,你穿好後,爸爸媽媽陪你下去。”
趙夢晴拉著霍江壢出去,邊走邊說:“你對他這樣,他心裡肯定更不高興。本來在這個家,他就覺得自己是多餘的,現在腿又傷著了,咱們應該跟他好好說,好好開導。”
霍江壢倒不是在跟兒子置氣,他是在氣白璐。
“白璐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還是沒有抓到。”霍江壢現在是想起白璐就一肚子火氣,他是真的特別痛恨那個害了他一家的女人。
恨之入骨。
“這件事情,也不是我們操心就可以操心得來的,不是還有警察嗎?”趙夢晴說,“她現在跟以前不一樣,到處都在逮捕她,說不定她過得連那些流浪漢都不如。凡事都是講究報應的,她沒做好事,下場不會好。”
“你說得也對,不提她,提她只能生氣。”
霍江壢回身望了眼說:“濤濤挺喜歡月季的,現在好像也只跟月季說話。”
“他們是兄妹,感情能處好的話,是好事。月季懂事,咱們可以慢慢引導,濤濤也不是真的恨我們,他就是心裡不舒服吧。”
“我明白。”霍江壢點點頭,承認錯誤,“我知道錯了,剛剛那樣說話是不對的。對這個孩子,不管怎樣,也的確是我沒有盡到責任。”
“二哥呢?”月季又牽著小雪花回來了,指著外面說,“雪停了,喊二哥一起堆雪人去。”
趙夢晴笑著走過去,彎腰說:“你們二哥在房間呢,月季牽著妹妹上樓去,你們自己去喊他。”
“去!去!”小雪花莫名興奮,死死抓住月季的手,“去!”
小雪花激動著要說話,但是她還不會說話,只能“咿咿呀呀”亂叫,乾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