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謝,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白大褂醫生低頭記著東西,然後說,“注意點病人情緒,別太刺激著她。”
白璐漸漸找回了記憶似的,問媽媽道:“江壢呢?濤濤呢?”
白媽媽坐回去,握住女兒雙手說:“濤濤還好,江壢在陪著他呢。璐璐,你說你怎麼這麼傻啊?難道他比媽媽還重要嗎?你寧可為了他去死,也不聽媽媽的話,你是不是想媽媽再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啊。”說著想到小女兒來,再次傷心的哭起來,“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怎麼就遇到這樣的事情。日子日子過不好,事情一樁接一樁的,真是操碎了心。”
白璐道:“我沒有想死,我只是想讓他難過。”
“你這是跟誰過不去呢?”白媽媽氣得咬牙,“你是想讓他難過,還是想讓媽媽難過?如果你想讓他難過,那我告訴你,你恐怕要失望了,你跳下來後,媽媽見他好著呢。別說難受了,一點點自責愧疚都沒有。璐璐,男人已經變了心了,你何必再纏著不放?放過彼此吧,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我不甘心啊媽媽。”白璐堅持,“我這輩子算是毀得差不多了,我人生沒了前途希望,總得拉個墊背的吧?沒道理啊,他這麼個渣男過得瀟灑,而我卻這樣命苦,沒道理的啊。”
“璐璐!”白媽媽也是不曉得說什麼的好了,女兒魔障了,她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好了好了,先不說這個。你餓了嗎?想吃什麼,媽媽去給你買。”
“我不想吃。”白璐什麼都吃不下,沒有胃口。
“那你再睡會兒吧,媽媽去給你打點水來。”白媽媽站起來,卻險些跌倒下去,她這些日子來太累了,老人家身子有些吃不消。
“媽,你怎麼了?”白璐忙拉著人,讓她坐下來,“我不渴,你別忙了。”
“沒事,我去打點水吧,順便看看濤濤。”白媽媽拂開女兒的手,轉身離去了。
打了水後沒有回來,而是去了外孫的病房。
霍江壢請了假,人還在病房陪著兒子。看到了白媽媽,他站起身子來問:“人怎麼樣?”
“已經醒了,沒事了。”白媽媽隨便敷衍說了句,又問外孫,看著外孫日漸瘦削下去的臉,她心一陣陣絞痛,抓住水壺的手也漸漸攥緊起來,她想把真相說出來。
“霍醫生。”白媽媽喊了霍江壢一聲,眼淚在眼眶打轉,欲言又止。
“怎麼?”霍江壢抬眸看過來,眉心深深皺起來,“你想說什麼便說罷。”
“可不可以單獨說幾句?”白媽媽臉上笑容有些僵硬,是商量的語氣。
霍江壢望了眼兒子,沉默著點點頭:“好。”
白媽媽摸了摸外孫小腦袋說:“濤濤先休息會兒,外婆跟你爸爸有話說。馬上,馬上就回來的。”
“好,我會乖乖的。”白濤輕輕閉上眼睛,假裝已經睡著了。
白媽媽見外孫這麼乖,她心裡更是不好受。璐璐瘋了,難道她也要跟著一起瘋了嗎?雖然不是親外孫,但是畢竟看著他長大的啊,她也捨不得。
如果事情已經只能這樣的話,那麼這個結,就讓她來斬斷吧。
就算將來霍家恨她、恨璐璐,她也不能真就眼睜睜看著外孫受盡病痛折磨。白媽媽約了霍江壢去外面的走廊上,人都沒有走遠,霍江壢看著白媽媽道:“什麼事?”
白媽媽說:“濤濤是你兒子。”
“我知道。”
白媽媽知道自己沒有說清楚,忙又解釋:“他不是璐璐的孩子。”
霍江壢皺眉,不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
白媽媽索性直接說了道:“他是……他是那位趙小姐的兒子,是你跟趙小姐的兒子。當年,趙小姐懷著雙胞胎,我們抱走了一個,他就是濤濤。我們將孩子留在身邊養著,一直到現在,他跟衛民小少爺其實是雙胞胎親兄弟,衛民小少爺可以救他,一定可以。”
霍江壢懵住了,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甚至,他都覺得此刻像是在做夢一樣。
濤濤也是他跟夢晴的兒子?當年那個所謂的一出生就被衛民吸走養分已經成了死胎的孩子,原來沒有死?霍江壢甚至晃了晃,總覺得很多地方都不對勁。
白家母女,她們兩個根本不可能會瞞天過海做成這一切。她們沒有這樣的本事。
也就是說,當年……其實背後有人故意想害霍家,而且是早買通了人混進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