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楊若是想成為知名畫家,安舒童可以幫她一幫,把她介紹給那個學長。這般想著,安舒童便似是等不及,拿起手機來給安木楊打電話。
“木楊,我看到了你的微博。”安舒童心裡挺高興的,“你畫畫那麼好,其實早該走這一步了。”
安木楊走這一步,也是逼不得已。因為依著她的性子,本是不在乎那些功名利祿的,她性子淡泊如水,畫畫,本也不是牟利的。但是日子過到現在,她不可能再呆在家裡白吃白喝,她需要有一份盈利的工作。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有心機?”安木楊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其實我也是沒辦法,這才利用了他們夫妻的熱度。”
安舒童說:“你也不能這樣想,你這樣做,並沒有傷天害理,不存在心機不心機。再說,昨天那些人那樣說你,你還沒找他們討回公道呢。”
“昨天……是你幫我的?”安木楊其實心裡也在猜測,她覺得有可能是齊庭鈺,但是又不確定。
“嗯,我看到後很生氣,跟二哥說了。二哥給高秘書打了個電話,事情就解決了。”安舒童是在述說事情真相,但是這話聽在安木楊耳朵裡,便有那麼些刺耳。
她的心是敏感的,是脆弱的。她總是覺得安舒童命太好,身邊有個像霍二哥那樣的男人一直護著她,任她怎麼矯情胡鬧,霍二哥都依舊將其捧在掌心寵著,不離不棄。
可她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她連跟齊庭鈺訂婚,都會被說配不上。
他們從小是一起長大的,安木楊幾乎是從小就在仰望安舒童。羨慕嫉妒,甚至漸漸的,心裡扭曲,變得怨恨,都不是沒有原因的。
一個人如果太過好命,身邊那些運氣不是怎麼好的人,自然會拿她比較,再然後就是怨天尤人。安木楊本不想這樣,但是一連的遭遇讓她覺得,命運不公。
“真好,有霍二哥在,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安木楊語氣有些悲傷,但是她不想讓安舒童知道,很快,就轉了話題說,“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必安慰我。”
“我找你是有事情的。”安舒童說,“我大學時候有個學長,現在開了一家畫廊。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把他手機號碼發給你。”
那頭,安木楊沉默了好久。她心裡第一反應不是對安舒童的感激,她第一反應是在想,果然,做什麼事情,到頭來還是需要靠她的。但是安木楊也明白,她什麼人脈都沒有,除了會畫畫外,她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幾乎,一切都是從零開始的。如果這種時候再講傲氣的話,她怕是一輩子都得靠人接濟過活。
所以,安木楊片刻沉默後,就接受了安舒童的好意。
“我直接打他電話嗎?”安木楊是怕這樣有些唐突,反而壞了事情。
“這樣吧,我一會兒約他,看他最近有沒有空。如果有空的話,約他出來,一起吃頓飯。”安舒童這樣安排著,“他手機號碼一會兒發你手機上,我先約他,他應了飯局,我再告訴你。”
“好。”安木楊答應了,想了想,還是輕輕吐出“謝謝”兩個字。
“我們什麼關係啊,我們之間,不必說謝謝的。”安舒童又說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
將蔣靖鴻的號碼給安木楊傳送過去後,安舒童直接給蔣靖鴻打了電話。而此刻的蔣靖鴻,正在畫廊裡忙,接到安舒童的電話,他愣了下,繼而才與下面的員工說了幾句,然後他出來接。
“小學妹,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蔣靖鴻穿著白色襯衫和菸灰色休閒褲,襯衫袖子捲到手肘處,露出麥色結實的半截手臂來,此刻眼裡也是光,嘴角微微上翹,看臉色,心情是不錯的。
安舒童說:“你是大忙人,我平時哪裡敢打攪你啊。”
“那今天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蔣靖鴻又不是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了,不會閒到覺得安舒童是念起往日師兄妹情分,才給他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我有個堂姐,畫畫很好,她最近想找份工作,你那裡招人嗎?”安舒童也不兜彎子,直接說了正事。
蔣靖鴻詫異:“你現在不是霍太太嗎?霍氏企業,全球聞名,不會還看得起我這個小作坊嗎?”